沈南葵眉眼含笑,指著那支花打趣道:蔡先生身為畫師,拈花弄月本是尋常,又何需遮遮掩掩呢
拈花弄月
蔡嶺清冷的神情漾起一絲淺笑,挑眉道:方才聽沈夫子,對這江南的衣料頗有見解,知之甚多,怎么卻不知永州的習俗
哦,什么習俗
蔡嶺將身后的花拿出來,永州盛產鮮花,所以自古以來,不論男女,皆有簪花的習俗,方才我去前面打探消息,看到隊伍里有位挑著擔子的賣花郎,我瞧木槿花開得最好,便挑了這一枝來。
沈南葵愈發笑得眉眼彎彎。
男女不論果真如此的話,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從未見過,清冷如謫仙的蔡嶺,居然會主動簪花
這等難得一見的畫面,她自然不能錯過。
見她眼中滿含期待,蔡嶺不由失笑,蔡某何需簪花
他本意是想說,他一介男子,又非永州人氏,沒有簪花的必要。
沈南葵卻會錯意了,有一絲失望地嘆道:也是,蔡先生若真把這花簪到鬢邊,以蔡先生的風姿,說不定將這木槿的顏色都壓下去了,讓旁人到底是看花好呢,還是看人好呢
蔡嶺眼底映著笑意,面上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沈夫子之巧辯,當真無人能及,這木槿蔡某是不敢要了,沈夫子若不棄,就轉贈給你吧。
說罷,把手中的木槿花遞給了她。
沈南葵笑笑說:既然蔡先生不要,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這支木槿當真開得極好,葉子翠綠,淡粉色的花瓣呈盛開之態,含芳吐蕊,讓人一見便心生喜愛。
她挑了其中一朵花摘下,插到了鬢邊。
蔡嶺淡淡看了一眼,微笑說: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含輝吐曜,燦若列星,這鮮花還是應該襯佳人。
他這句夸贊未免太過。
沈南葵面頰一紅,這才發覺,自己戴了他送了花,似乎有些不合禮儀
但現在取下也是不好。
正感為難,蔡嶺忽說:隊伍動了,我去牽馬,沈夫子也上車吧。
沈南葵點了點頭,心里松了一口氣,但觀他神色卻毫無異樣。
難道,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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