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些都是真的,那這位顧州尊倒的確少年英才,是個人物,可若是謠傳,他這般年歲卻做了一州長官,也不知對咱們永州來說,是福還是禍……
……
外面的這些議論,自然也傳到了當事人耳中。
沈南葵聽荷華說完百姓們對顧逸川的評價,眼中浮起一抹笑意,看向顧逸川道:看來,永州百姓對你期望甚高。
顧逸川卻搖了搖頭,有時候期望過高,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案子告破之后,他幾乎名滿永州,外面人人都稱贊他年輕有為,對他推崇有加,難得他卻沒有任何驕矜之氣,所有來攀關系通門路的,一概都沒有理會,也不應邀出席任何私宴。
這反倒叫他,成了永州百姓眼中,一個極為神秘的存在。
沈南葵含笑點頭,是啊,被推上神壇容易,可一旦支架倒塌,還不知摔得有多慘,所以,倒不如踏踏實實地走好每一步。
還是娘子知我。顧逸川黑眸蘊笑。
對了,他頓了頓說,自我到永州開始,便一直忙著查案的事,眼下案子告破,永州也算恢復往日秩序,我手頭的事情剛剛得閑,就有許多人向我投來名帖,別人的邀請都可以推了,但張同知那里,卻不能如此怠慢,一直以來,他對我幫助頗多,再加他熟諳永州事務,日后理政,我少不得要多多向他請教。
昨日他說,過兩天要在家中設宴,一是擺酒慶功,二是給我補上之前的接風宴,這我倒不好拒絕,但我想著,你再有幾天便出月子了,不如我叫張同知把日子延后,到時你我一同前去,這樣可好
沈南葵思忖片刻,搖頭道:不妥。
城中亂了這么久,如今案子終于破了,大家自然都想放松一下,雖然你是上峰,如若開口,張同知也不會不應,但到底惹人埋怨,慶功這種事,就是要趁興才好,你還是別掃大家興了。
顧逸川嘆氣,可我想和你一同去。
沈南葵笑著拍了拍他的手,無妨的,說起來我早已去過張家,和張夫人還薄有兩分交情呢,你不知道,在你到永州赴任不久,那張夫人便去煙霞閣,大大照顧了一番我的生意,若不是我如今在月子里,不方便見客,只怕她早來走動了。
所以啊,張府我去或不去,都不打緊,日后只怕機會還多著。
顧逸川略帶遺憾地點了點頭。
好罷,那我必定少飲酒,早些回來陪著你和阿鬧。
他這副戀戀不舍的模樣實在好笑,沈南葵忍不住揶揄道:不過是出門赴趟宴,你若實在舍不得,干脆把我和阿鬧都別在腰帶上,一同帶去得了。
顧逸川也笑了,我倒想走哪兒都帶著你們,只是怕你不肯。
說著話,門外忽然傳來交談聲。
荷華出去瞧了,進來回話說:夫人,公子,是宮大俠要見你們。
沈南葵與顧逸川對視一眼。
請宮大俠去前廳稍坐。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