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到了人前才下馬。
年輕男子將手中明黃的卷軸和一本折子高高舉起,清朗的聲音響徹人群。
圣旨和官員敕牒在此,我乃陛下欽點的永州新任知州,自今日起,永州一切事務皆由我主理,任何人不得擅專,違者嚴懲不貸。
忽然間冒出個新任知州,眾人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尤其這個人,看年紀應該才二十來歲,居然就能被任命為一州長官。
真的假的
不會是誰假冒的吧
別說眾人懷疑,就連張同知也愣在了原地。
人群最里邊,沈南葵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卻像是做夢一般,蒼白的面龐上浮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
荷華,我怎么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荷華滿心都惦記著沈南葵的情況,想著自家夫人還要被折騰多久,穩婆怎么還沒到……
所以并未聽見外面的動靜。
她以為是沈南葵今日身心俱疲,又思念過度,以致于有些精神恍惚了,含著淚心疼道:夫人,公子他遠在西疆,如何能出現在這里,你別多想了,奴婢會守著你順利生出小主子的……
沈南葵神情落寞,正要點頭,卻見鐘山急匆匆跑過來,一臉興奮地道:夫人,是公子來了,公子他真的來了!
沈南葵雙眼猛地瞪大。
果然,下一瞬,她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來。
顧逸川在沈南葵身前蹲下,面含歉意地說:對不起,南葵,是我來遲了。
你……
沈南葵沒料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里,有些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而顧逸川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和脖子上已經干涸的血痕,面色卻一下沉了下來,扭頭問道:怎么回事
荷華也處于震驚之中,聽見他問,才忙回過神。
她指向田朋,義憤填膺地說:公子,都怪他,是他推了夫人一把,才使夫人跌倒動了胎氣,導致早產,也是他,不顧夫人如今情形危急,要強行帶夫人去大牢審訊!
更是他,對夫人刀劍相向,以性命威逼!
顧逸川聽完,面色像是結成了冰,看向田朋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轉頭卻又對著沈南葵溫和地笑著說:南葵,我來了,便沒有人能動得了你。
他吩咐說:先送夫人回屋,對了,郎中和穩婆都找好了嗎
荷華道:郎中就在一旁候著,穩婆鐘山剛才順路去請了,但還沒來,還有奶娘,夫人今日是意外發動,所以奶娘也在城外。
再去請,這里的事有我。
顧逸川話音剛落,張同知也回過神了。
他拿著顧逸川方才遞給他的敕牒告身看了個遍,終于確信,這就是他的新任上司,忙過來參拜。
下官張恒,見過州尊!
有他帶頭,一眾官差以及圍觀駐足的百姓,也紛紛跟著行禮。
拜見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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