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到簾子外頭低眉順目福了禮,輕聲細語道:“謝過公子抬簾。”
元策眉頭一挑,他倒是聽不出面前這女子是諷刺還是真心謝了。
身后姜昭昭笑聲傳來:“堂兄,她還謝你呢。”
元策唇角的弧度下壓,剛才既已放了話出來,怎能失了臉面。
隨手從腰上金銙蹀躞帶上扯了個玉墜打過去,只聽得銀簪落地,那一頭如瀑青絲散下來,遮在那張微微蒼白的臉上。
元策看了一眼面前那雙難堪的桃花眼,回頭朝這姜昭昭涼涼一笑:“爺可不給這等不入流的掀簾子,這聲謝倒是侮辱了爺,打她也是她該得的。”
“倒耽誤了我進宮的時辰,這賬沒完。”
說著元策一掀袍子,利落翻身上了通身漆黑的駿馬,留下這一地狼藉,就洋洋灑灑的走了。
姜昭昭看向站在馬車上失神的姜稚衣,見她披頭散發,心下大快,朝著姜稚衣便是一聲冷哼:“也不瞧瞧你出身,有些富貴可不是你能要得起的。”
“侯府多養你一個跟多養一個丫頭沒區別,你要是識趣,往后給我夾著尾巴做人,別給我去外頭亂說。”
“我父親答應收留你,不過是看你跟流浪狗似的可憐,你當給我小心些,別以為進了侯府就能做小姐過錦衣玉食的日子了。”
”你叫我不高興,我便叫你過的比你在鄉下還慘。”
說罷姜昭昭揚著頭,轉身帶著四五個丫頭就走。
那跟在姜昭昭身后的丫頭一個個轉頭朝著姜稚衣譏笑。
從地上起來站在姜稚衣身后的月燈呆呆看著這幕,捏緊了手:“欺人太甚。”
姜稚衣看著地上那扔來的玉佩,強忍著眼眶濕潤,握住身邊月燈的手指,一轉身又掀開簾子回了馬車里:“將簪子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