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垂眼看著茶盞里漂浮的茶葉,冰涼的手指貪婪的留念在青瓷上,輕輕道:“誰知道呢。”
“他年輕高中,圣上身邊人,前途無量,或許也想為自己一門有助力的妻子吧。”
“她娶了我,我不能帶給他什么,只能盡我所能讓他在外頭無憂,盡心為他打理宅院,其他的我再不能給他了。”
月燈一愣:“我看章公子不像是那樣功利的人。”
姜稚衣笑:“萬事說不準,且再看看吧。”
月燈哦了一聲,將木匣的蓋子合上,拿去柜子里放好,回頭又見姑娘正鋪開紙要寫字。
月燈忙過去研磨問:”姑娘要寫什么?“
姜稚衣看向窗外微有些刺目的光線,光禿禿的花枝在風里輕顫,她低聲道:“他來信關心我身子,我自然要回一封信給他。”
說著姜稚衣去點了墨落筆,特意用了昨日章元衡教她的筆法,雖說她依樣只學了個三四,但便說明她未擱置他的臨帖,承他心意。
將信送出去的第二日,姜稚衣才剛從二夫人那回來用了早飯,一大早昨日那小廝便又來送信了。
月燈依舊給了些辛苦錢,笑著送人出去。
姜稚衣凈了口,拿著信回里屋去,靠在椅子上看信。
熟悉的印章,她眼里帶了一絲笑意。
這回的信紙比昨日多了整整兩頁,前頭照例過問她身子,字里行間帶著關切,卻又點到為止,不然人覺得關心太過,十分守禮。
后頭便說姜稚衣的字哪里的筆鋒不對的,還寫了幾個樣字給她看,娓娓教她。
臨到最后又是關切的話,近來入冬,天寒風大,叫她多飲肉桂茶驅逐寒氣。
窗外的秋風吹拂到姜稚衣的臉頰,她卻覺得心里一股暖流涌過,心尖上一絲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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