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苦笑,將手中的小匣子遞送到姜稚衣手上:“姜姑娘上回說的,我亦回去好生想過的,亦同父親商量過,父親也是應了的。”
“今日特意來見姜三姑娘一面,不過想要顯得鄭重些,也好讓姜三姑娘知我心意,絕不是那般虛浮之人,既許下承諾,便要當面許下,讓姜姑娘安心。”
其實章元衡在院門口等姜稚衣的時候,他也打量了這院子,院子的位置明顯偏僻了,再院子陳舊,墻上生了干枯的青苔,里頭柱子上的顏色也陳舊未修,更別提地上的青磚殘缺,他實不敢想,侯府這樣大的門第,為何要這樣對待一個庶女。
前兩面姜大人說姜稚衣是她疼愛的女兒,可既然疼愛,為何又安排在這兒。
他不由看向姜稚衣,心里想要對她更好些,她遭受了這些不公,卻始終溫婉安靜,只眼里深處有些許的憂郁,卻沒有怨天尤人的表露在外頭。
這讓他被深深吸引,想要盡自己所能的對她好。
姜稚衣聽著章元衡的話,又低頭看著他送來的匣子,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我另外要說的話,全都在里頭的信里了,三姑娘請收下吧。”
手里的盒子還帶著微微的熱度,她手指緊了一下,抬頭對章元衡道:“我會回去好好看的。”
章元衡笑了下,又看姜稚衣白玉臉頰上還帶了一絲薄紅,細聞還有股果酒味兒,淡淡果香與溫香柔和,叫他喉嚨里一滾,身子情不自禁微微靠近,目光留戀在姜稚衣垂下的眉目里。
那纖長的睫毛撲閃,鼻尖處細看還帶著一點水色,像是霧氣氤氳留下的濕意。
心跳鼓動,他知道該走了的,身體卻想再與她呆久一些。
他低低問:“三姑娘飲果酒了?”
姜稚衣亦能感受到章元衡微微前傾的身子,但也只是微微前傾,并沒有讓她覺得唐突。
她未后退,點點頭輕聲道:“剛才在閣樓里吃了幾口溫酒。”
章元衡亦點頭,面前人瞧著像是不勝酒力的模樣,眼尾處也泛了紅。
那微微上挑的眼尾處睫毛纖長,下頜溫潤,白皙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