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雖垂著眉眼,但神情卻怔怔,她眼眶紅了紅,淚意在眼眶打轉,卻不似以往故意做給父親看的。
雖說她也知道父親定這門親事也是為侯府考量,可換一面想,父親也是有幾分真心為了她好的,并沒有隨意為她指一門親事。
這一絲暖到底是暖了她的心,又或許她從來都渴望有人能夠真真心心的愛她。
眼睛一眨之下落了一滴淚,她紅著眼眶抬頭:“女兒的親事只別叫父親為難便好,嫁妝事宜女兒感激父親厚愛,后頭定常回來孝順父親與嫡母。”
姜榮生看著姜稚衣眼里的淚光,也有些動容。
當初與姜稚衣母親的情誼也并不是作假,是他甜蜜語的哄著那個女人,才讓她安心的盡心服侍自己,如今她去的凄涼,他也不忍苛待兩人的女兒。
他點頭,又看時辰不能再耽誤了,便叫姜稚衣先去文氏那兒問安,這才走了。
冷肅風里,將姜稚衣的衣袍吹的微微帶起,腰帶揚在風中,她用帕子點了淚光。
月燈在旁邊小聲道:“剛才聽二老爺那話,像是姑娘院子里不應該只有五斤的炭的。”
姜稚衣眼里含著濕意,看向月燈:“這件事便不提了。”
說著她攏著袖子才往文氏院子里走。
只是從文氏那兒問了安之后,文氏竟留了她說話。
只見文氏看向坐在下頭的姜稚衣,聲音不如往常的那般帶著涼薄的客套,反而有一些關心:“你來府里已一月了,現在可習慣了?”
姜稚衣便點點頭道:“一切都習慣的。”
文氏淡淡笑了笑,又問:“昭昭最近可還為難你了?”
姜稚衣就看向文氏:“二姐姐沒有為難過我的。”
文氏看著姜稚衣,這里只她們兩人,姜昭昭都被她先打發回去了,姜稚衣說話還是這么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