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看著月燈:“這月院子里的份例給完了,我再去要便也不合規矩。”
“但父親那里我再去要,二夫人知道了怕是又找我麻煩,且上回已開了一次口,再開口已不妥。”
“但以我們剩下的月例再去買碳的話,也買不了幾斤。”
月燈難受:“那這月怎么過?”
“還有二爺那里,姑娘要難做的話,奴婢也不會連累姑娘的。”
姜稚衣扶眉嘆息:“你是為了我才站出來的,況且你說的話字字在理,是二堂兄不講理罷了。”
“你為了我,我總要也為了你,不會叫他怎么你的,等過幾日再說吧。”
月燈看著姑娘疲憊的揉著眉頭,又見那垂下的陰影里忽明忽暗,艷艷桃色,緞藍的衣袍上皮膚如雪,一如花前美眷。
她看的呆了呆,卻莫名有一顧傷心意。
像是明珠被蒙了灰的傷心。
明明她家姑娘從來也不爭搶,安安靜靜,知禮之節,也不在人群中顯眼,為什么一個個的都來欺負姑娘。
她到了侯府來這一月多里也明白了,大家族里都只講身份,只講出身,一窩子的虎豹豺狼。
姜稚衣目光看向矮幾上那才拆了一半的衣裳,針線散落,藍綠衣料泛著不一樣的光澤,這鮮艷的的顏色也似在嘲諷一樣。
再是縫不下去的,姜稚衣起身去梳洗了,早早的靠在床頭。
她這兒什么也有,即便紙張也得省著用,更別提消遣的書籍。
姜稚衣又想起那封沒送過去的信,想著章元衡這般殷切送來信來,定也是期盼她的答復的,她也不想章元衡心冷,本脫了外衣睡了的人,又披著衣裳起來,打算再去寫一封,明早讓來福拿去送過去。
月燈拿著湯婆子進來見狀連忙攔著:“這么冷姑娘起來做什么?剛才燒的碳也快冷了,這風寒好不容易好了,要是再風寒可沒銀子拿藥了。”
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