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月燈去當那白狐貍毛的領子倒不是見不得人,只是畢竟人送的,傳出去了侯府里人難免說臨春院日子緊活不成了,還要當一條領子,這般被人拿捏著話教訓,文氏聽了亦找她麻煩。
雖說她也能撕下那層偽善,但她孤身一人,且到底又擔憂親事被拿捏住,維持著表面的和氣還是最好的,沒必要去撕破了臉。
帕子被那護衛放回到手上,姜稚衣笑著道了謝,又問:“我剛來侯府還許多不懂的,可問問往后我若是要出府,可能隨意?”
那護衛便笑:“自然不能,三姑娘是二房的,需得二老爺和二夫人答應了,拿著腰牌去前門才能出去,且也必須有護衛在,不然是不能單獨出去的。”
姜稚衣其實對于這些規矩也基本知道,不過是找些話說,又問道:“建安侯府與張府,平日里是不是常來往?”
那護衛看姜稚衣忽然問這,就笑了下:“這我便不知了。”
姜稚衣點點頭,正午后的光線落到她眼上,她瞇著眼正想再找些話說,卻見面前忽然擠進了一道暗影過來,馬車窗被那人腰間的劍打的咯咯作響,目光處正對在那人腰間。
金蹀躞帶上還插著匕首,匕首上的紅色寶石熠熠生光,刺了姜稚衣眼睛一下,又抬起了頭。
站在她馬車窗前的人不是元策又是誰。
姜稚衣下意識捏緊了手指,想著這人不應該在張府么,怎么又在這里。
元策本陪四皇子回長興坊的親王府,馬車路過時,一眼便認出建安侯府的馬車停在路邊上,再看那馬車窗簾子掀開一角,一直白凈勻稱的手指露在外頭,手指間的刺繡綢帕就像是在撓對面那護衛的心肝。
看著她故意將手帕放落讓那護衛去撿,再巧笑盈盈的與他說話,連元策都不得不佩服姜稚衣一身好手段。
恐怕她也是在自己面前故意做那一副柔弱的面孔,在眾人面前受了委屈卻楚楚可憐的隱忍著,在飛花令里明明能對上又認輸,欲拒還迎,挑撥男人的手段倒是一等一的。
就連剛才在張府后院,也不忘朝著對岸的章元衡送秋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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