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也不想多耽誤,想著不過生個碳走了就是,她轉身對著月燈和禾夏道:“外頭天冷,你們不必等我,只將燈籠給我就是。”
月燈不放心:“待會兒姑娘一個人回來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姜稚衣看著月燈擔憂的眼神,湊去她面前低聲道:“入冬風大,你們站在外頭等我,吹涼了誰照顧我?我不過回程的路,不到兩刻鐘,還在侯府里,出不了事情。”
“再說今日先估摸個時辰,要是快的話明日你等我一起就是。”
這話說服了月燈,她點點頭,這才不放心的看了姜稚衣一眼,將燈籠放在姜稚衣手上,跟著禾夏提著另一盞燈籠走了出去。
見著月燈出去,姜稚衣跟著那丫頭往屋子里去,一眼過去便是五間上房,中間是兩間開闊明間,兩邊依次是次間,梢間,僅僅從格局上來看,比起二院文氏的院子更氣派些。
進到里頭,丫頭引著姜稚衣穿過擺滿器物的博古架往里走,便到了一處像是元策平日里務公的書房。
那正墻上裱著文經,西南墻上擺著多寶閣,下頭鋪著羊絨地毯,上置一紫檀木大案桌,四周蓮花紗燈擺了七八盞,將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屋里的熏香繚繚,滿堂富貴。
那丫頭指著地上的幾個精致的炭盆,又對姜稚衣道:”爺說三姑娘將這幾個炭盆生好了就行了。“
姜稚衣低頭看了看,足足五個炭盆,也不知是元策真這么怕寒,還是他故意折磨自己。
她看了一眼旁邊那丫頭些微有些幸災樂禍的眼神,像是要等著看她笑話似的,不由抿唇蹲下了身。
她不是侯府里那些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姑娘,生炭火對于她來說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從前她在冬日里,拿著外祖母施舍般的遞過來的碳渣,依舊過完了一整個冬天。
站在姜稚衣旁邊的丫頭看著姜稚衣熟練的動作也一愣,她沒想到看起來一身書卷氣,溫柔又溫聲細語的人,做起這些事情來竟這樣熟練,很快就生好了一盆炭火。
元策進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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