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老太太和二房的都要姑娘嫁給張廷義,章公子又不娶姑娘了,姑娘的退路在哪里?”
姜稚衣眉目垂下,淡淡開口:“退路……”
“總有退路的,還沒有到最壞那一步。”
月燈淚眼看向姜稚衣:“可是奴婢現在覺得心里好難受,姑娘心里不難受么?”
姜稚衣落眉:“自然是有些難受,畢竟我的確付出了真心的,但也是命罷了。”
說著姜稚衣到底是紅了眼眶,嘆自己還是識人不清。
元策站在院子外頭,黑眸看向窗上剪影,那道溫柔的影子一看見就能讓情緒松懈下來,他抿著唇,又想到她這幾日遭遇,還有她殘在衣襟上的血跡,心里就被扎了一下。
院門口守門的燕兒看見元策站在院門口卻不動,也不敢開口問,瞧見那腰上的刀便有些怕。
侯府里最不好惹的,誰都知道是元二爺,半點情面不留,得罪后是完全沒退路的。
元策看了眼門口正怯生生看著他的丫頭,沉著臉就進了院子,根本不在乎還沒有通傳,自然的好似這里是他的院子。
坐在大門口煎藥的禾夏看見元策進來了,嚇得連忙站起來,喊了一聲:“二爺。”
元策垂眼看了眼藥爐子,咕嚕嚕冒著熱氣,散出苦澀的藥味兒。
他沒說話,神情依舊冷漠,跨進了門檻。
禾夏等元策進去了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在身后追進去時,就已經見到元策的背影消失在了簾子后面。
里屋內一股沉疴藥味兒,高架上擺放的香爐冒出的白煙也蓋不住的藥味,夾雜著一些溫柔的暖香,那是姜稚衣身上的味道,元策竟覺得這樣的味道有些好聞。
他大馬金刀的進來,神情冷淡,眼神倨傲,一身赭色圓領常衣,腰纏黑色革帶,手束黑色護腕,玉面鳳眼,一如寒松,就這么站在屋子中間與姜稚衣對視。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