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藥瓶打開,一股藥味兒溢了出來。
月燈好奇的問:“姑娘,這是什么?”
姜稚衣倒了一顆在手里,褐色藥丸泛著光澤,她看了看,又倒回進瓶子里,沒有回答月燈的話,只隨手放在了枕邊。
她其實也并沒有什么病,也沒必要吃藥。
又低頭看一眼身上的里衣,她想這兩天了,該看見的應該也都看見了,便叫月燈讓人去倒水沐浴。
沐浴的時候,姜稚衣靠在浴桶邊緣,又想起章元衡失約的事情來。
印象里從來溫潤有禮,連多看她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人,沒想到最后她還是沒有認清人。
身后的月燈給姜稚衣一邊擦背一邊低聲道:“現在侯府里全在傳姑娘的事呢,我想著肯定傳到外頭去了,要是二老爺和二夫人聽見了,萬一更生氣了,一定要讓姑娘嫁給張廷義呢。”
姜稚衣收斂住思緒,閉上眼睛:“只能看外頭的傳有多厲害了,若是只是不痛不癢,也傷不了二夫人什么,若是傳開了,父親和二夫人仍舊要頂著賣女求榮的名聲將我嫁給張廷義,我那時候只能另想辦法了。”
說著姜稚衣又想到元策說會幫她,她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也沒法子完全信他。
熱水的氤氳里,姜稚衣又緩緩吐出一口氣,看向了某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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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姜榮生從大殿上下朝往戶部走時,周圍的同僚一看他便指指點點,毫不忌諱。
那些話也沒有避開他的意思,全傳進他的耳朵里。
說虧得建安侯府百年門第,現在竟已落魄至此,有辱世家門風,更辱讀書人的氣節,逼著女兒嫁給大了近四十的張廷義,差點逼出一條人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