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才面色蒼白的點點頭。
那頭元策看著姜稚衣上來,姜彥禮彎腰湊去她面前說話的身形,幾乎擋住她整個嬌小的身子,偶爾露出來的那一角粉色衣擺,也能讓他的目光流連些許。
他的神情冷淡,銳利的眼神卻從未從姜稚衣身上離開過,似乎要從那一閃而過的白凈面龐上看出一絲慌亂后悔。
沒有求他幫忙的后悔。
但元策什么也沒看見,那張柔弱的面孔上從來都是平靜的。
只有在欺負她時,她的臉上才會露出一絲脆弱,會閃爍淚光,會拿眼瞪他。
還會在章元衡面前帶一絲怯生生的笑意,臉頰上帶一絲動人的嫵媚。
手上的杯子越捏越緊,臉上的沉色也越來越黑,嚇得旁邊站著伺候的掌柜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直到姜稚衣站在說書人站的桌案前,捏緊的手指松開,一片片碎瓷也跟著落下。
姜稚衣站在案前低著頭,看著面前月燈送過來的茶盞,纖手捧起來,輕輕飲了一口。
姜彥禮站在旁邊笑:“三妹妹是該潤潤喉。”
姜稚衣轉眸一轉,看了姜彥禮一眼,又收回目光,接著又是咳嗽了兩聲。
聲音不大不小,在安安靜靜的茶樓前卻也醒耳。
接著姜稚衣開了口,說的都是早上問安時文氏讓她怎么說的話。
那聲音很悅耳,軟綿綿又冷清,語調溫和如江水,緩緩淌來。
讓眾人一聽這聲音便聯想到該是一位知書達理的溫柔女子,是該脾氣極好,又美貌雅致的大家閨秀。
只是再好奇也不敢抬頭,只在私底下竊竊私語,覺得這一趟來澄清有些蹊蹺。
哪家能讓自己未出嫁的姑娘出來拋頭露面的,僅從這事一看,那建安侯府苛待庶女的話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八成是逼著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