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與她漂亮的母親有幾分相似,也與她母親一樣是個柔順溫婉的性子。
他忽的想起張廷義來提親的那日,這個女兒對他說的話,她說或許會遭人非議,有損名聲,如今看來她是全說對了,他也嘗到了苦果。
他從一個五品戶部郎中,貶官至鴻臚寺一個七品主簿,成了整個朝廷的笑料,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明白,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到現在這個樣子的。
明明這樣的事情也算不得稀奇,為什么落到他身上,后果竟然這么嚴重。
而更讓他沒想明白的是,昨日朝堂上,御史臺和清流那幫人,半數都跪下請皇帝嚴懲張廷義,他出身世家,也是讀書進士科出身,雖不是那些寒門清流,但平日也與那幫人走的近,頓時嚇得左右不是,不知該怎么辦。
當時皇帝按下不表,誰知那幫人又跪倒勤政殿門口去,直到下午時,逼得皇帝將張廷義革了職,他當時聽到這消息時,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最后一點希望被撲滅。
那種心情無法喻,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莫名其妙。
好像有人在推波助瀾,可又像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姜榮生自然不信姜稚衣一個才上京不久,又久待在宅院里的庶女有這個本事,他只是覺得這事蹊蹺的過分,偏偏抓不住哪里不對。
他深深嘆息,現在外頭謠不住,他現在定然是不會再將女兒嫁給張廷義的了。
他低頭看向姜稚衣,臉上疲憊:“你這些日可還與章二郎聯系?”
姜稚衣便搖頭道:“自從父親讓我準備著嫁給張大人時,女兒就再沒與章公子聯系了,也將章公子的東西都送還了回去。”
說著姜稚衣微微垂眸:“女兒與章公子之間,應是沒可能了。”
姜榮生聽了這話一頓,竟有些愧疚。
但他現在自身也煩悶的不行,本不想在管姜稚衣婚事,但總要將她嫁人堵住外頭傳,證明他侯府的沒有虧待庶女,讓她嫁給毅勇伯爵府的,已是算不錯的姻緣了。
他看著姜稚衣低聲道:“明日我邀章二郎過來,看看他是否還有意,若是他仍舊有意,這些天我就盡快將你們兩人的親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