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后仰了身子,又搖搖頭:“二堂兄英姿偉岸,不敢直視罷了。”
元策聽罷這話忍不住嗤笑了聲:“不敢直視還是不想看我?”
姜稚衣也沒明白元策這話的意思,她自小學的女戒里,女子不能直視男子,即便家中長輩和同輩親戚也不能,她已習慣這般避開目光,又剛才的話已委婉說出來,他也像是沒明白她的話。
她頓了一下,仍舊未看元策逼過來的眼睛,低聲道:“二堂兄在意我瞧不瞧你做什么呢?”
“我不過守著規矩罷了,二堂兄勿為難我。”
元策眉目下沉:“守規矩?我看你看章元衡的時候可大膽的很。”
姜稚衣心一頓,總算抬起眼眸看向元策:“二堂兄為何總提章公子?”
“章公子是父親為我選的姻緣,我之前本也是一心一意嫁給他,自然與旁人不同。”
姜稚衣的這句旁人,讓元策只覺得自己的心里被刺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與那些巴巴討女人歡心的男人也沒什么不同。
他做什么要幫姜稚衣,不也是想在她心里落一兩分的好么。
他竟也成了那等讓他瞧不上的人。
況且讓他一直忍不住往上湊的女人,還是個慣會勾引的,他何必作踐自己,沒得落了身份。
手指已在身側捏緊,這股子氣不順的心情還沒法子表現出來,不然就讓姜稚衣得意了,覺得自己也上心她。
本來在他府上那幾日,他還想著往后好好對她的,說服自己喜歡上人也沒什么。
可現在他只恨自己對姜稚衣太和顏悅色了些。
叫她覺得自己幫了她,天經地義一樣。
元策黑著臉站起來,想要走時袖子卻被扯住,他微微一頓,只見坐著的姜稚衣也站了起來,她立在他身前,不施朱粉,春山淺淡。
只見她朝著他盈盈做禮:“二堂兄幫我,稚衣記在心里的,只是現在稚衣人微輕,亦沒什么能報答的。”
“但往后若二堂兄需要稚衣做什么,稚衣一定愿意,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