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處簾子前,她輕輕吸了口氣,才掀開了簾子走進去,一眼便見著坐在桌后紫檀木椅子上的元策。
他的臉半隱在燈火中,刀削似的輪廓矜貴又冷漠,從來倨傲的眼睛薄情涼薄,一眼看過來,不能分辨他的情緒。
姜稚衣垂下眼簾,幾步走到元策的面前。
屋子里的光線并沒有從前那般明亮,鎏金紗燈只亮了兩盞,窗戶緊閉,角落處放置的爐火,將屋子變得十分暖和。
姜稚衣身上還帶著外頭的一絲冷氣,進了暖和的屋內,臉頰上也漸漸生起了紅暈。
斗篷還披在身上未解開,只是放下了帽子。
姜稚衣并沒有想在這里留太久,所以也并沒有要解斗篷的意思。
白凈的手指伸出斗篷,將手上的荷包遞了過去:“這是給二堂兄繡的,二堂兄要不嫌棄的話,便收下吧。”
元策自姜稚衣一進來,眼神便未從她身上離開過。
今日那一身鵝黃色的小襖十分襯她膚色,燈光一照,膚如凝脂,熠熠生輝。
在那耳畔上兩只搖曳的翠綠耳墜,一下下打在那光滑的臉頰上,又被光色晃出一道道煙波,煞是好看。
她僅僅只是多戴了一對耳墜,元策便覺得覺得移不開眼了,只覺得那領口系著斗篷帶子,還有那伸出來的寬袖上天青色的回字紋,都透出股子別樣倦怠。
更別提那雙黛眉下的桃花眼,櫻桃唇,只要將人的魂魄都勾引走。
元策的眼神在姜稚衣身上流連了許久,才終于落在那被寬袖擋了半截的細白手指上,荷包不大,一眼看過去卻十分精巧。
他垂下鳳眼,伸手將荷包拿在手上,藍底的綢緞上繡著黃獅戲珠的圖案,既威武又有氣勢,且獅也象征辟邪,倒是她花了心思的。
元策的神色一暖,指腹摩挲在那精美的繡工上,這荷包一瞧就是男子身上佩的,他心思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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