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遲鈍的一怔,半晌才睜開眼睛看向元策。
許是發熱的原因,她依舊昏昏沉沉,眼里總是有淚出來,也并不是她想落淚。
她吐出一口熱氣,又偏過眼睛,嗓音沙啞又細碎:“謝謝二堂兄。”
元策瞧著人水色漣漣的模樣,跟清晨帶露的紅透了的桃子一般又軟又糯,還十分可口甘甜。
真想抱在懷里咬一口。
他沒回她的話,只是身子低了一份,目光看著她染滿紅暈的側臉:“喝藥。”
旁邊的月燈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連忙過來扶著姜稚衣起來靠著:“姑娘喝藥吧。”
說著她又看向元策手里的藥碗,想要接過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元策已十分自然的送了一勺去姜稚衣的唇邊,墨黑的鳳眼看著她問:“怕苦么?這藥很苦。”
姜稚衣怔了下,又搖搖頭。
她伸手從元策手里接過藥碗,又垂下眼睛細聲道:“我自己喝吧。”
元策沒說話,看著姜稚衣低垂眉目間的病色與紅暈,手指與她接過來的手指相碰,他微微一頓,不動聲色的抿了唇又松開了手。
那藥味的確是很苦,姜稚衣一聞到就胃里翻滾,幾乎快干嘔。
她強忍著將藥碗放到唇邊,一口氣喝完到底又沒忍住捂著唇干嘔起來。
元策從手里拿出一顆酸梅拉開姜稚衣的手就送進她唇里,深深眼眸看著她:“怕苦都說不得么。”
姜稚衣嘴里被塞了梅子,頰邊微微鼓起,看著元策,眼神有一瞬間的錯愕。
酸甜味在嘴里泛開,她看著元策半晌才回過神,牙齒咬了一口,沖淡了唇中的苦澀,壓著那股快翻涌而出的干嘔。
她其實并沒那么怕苦,只是太苦的藥有些喝不下去罷了。
她看著元策的眼神,直白又冷清,她垂下眸子,不知該怎么回他,又順從的低低嗯了一聲。
她實在不想說話,喉嚨和眼睛發疼,頭腦暈眩,什么都思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