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無的涼意又升騰起來。
文氏的臉色比起從前憔悴了許多,從前那個容光煥發的婦人,現在眼底發青,臉色蠟黃。
雖是一身錦衣華服,發上戴著金簪與翡翠,但莫名有些格格不入了。
文氏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坐在姜稚衣的對面,伸手往她碗里夾了一筷鵝肉,和從前一樣帶著逼人冰冷的眼睛看著她:“你敢吃么?”
姜稚衣低頭看著碗里的鵝肉,又看向文氏,沒有動筷的意思,搖搖頭,如實道:“不敢。”
文氏淡笑一聲:“看來你現在是不裝了。”
設備慈垂下眼簾低聲道:“嫡母覺得我裝什么?”
文氏卻笑了下:“姜稚衣,從前是我看輕你了。”
“誰知道你是個白眼狼,抓著高枝來報復我和昭昭了。”
姜稚衣看向文氏:“我沒想要報復誰,當初我進侯府也并沒有想呆多久。”
“我只是求父親為我找一門安穩的親事罷了,也并不想與二姐姐比什么。”
“只是您和二姐姐容不得我。”
文氏看著姜稚衣:“我的確容不得你,但現在我累了,也看開了。”
“不會再管你的事。”
“老太太也不許我插手你的親事,你滿意了沒有。”
本來文氏這回可以留下的,可元策去老太太那兒一趟,老太太便又變了主意,讓她又要走了。
為的不過那點家族臉面。
昭昭的事不敢鬧,鬧出來的那些陰私謀害,不是能受住的。
她如今被人捏著七寸狠狠踩在腳下,不得翻身。
姜稚衣對于文氏的話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應,她只低聲道:“我一切都聽嫡母和父親的。”
文氏冷笑,扔下筷子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