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我也是有幾分佩服你母親的性子的。”
“我雖沒見過她,但想她應該也是位通理堅韌的女子,可惜走的早了。”
“不然她見到你有如今的造化,也是該高興的。”
說著她似真的有那么些惋惜,聲音悵悵:“你雖才來侯府不到一年,但這里始終是你的娘家,你的背后也是侯府,這是你得要記住的。”
姜稚衣對于姜老太太會說這番話并不覺得意外。
人都是逐利的,老太太這話既是在拉攏她,又是在提醒她,她是從侯府出嫁的,利益都是捆綁在一起的。
只是現在這些話到底遲了些,她也沒心思想老太太說這話到底是不是真心覺得她母親好了。
姜稚衣只全聽姜老太太的話,她沒有什么要多說的,這些人情冷暖她早已體會了個夠。
便不去想從前那些難過的事情,她母親被拋棄的遭遇。
她明白要是這回圣上沒有賜婚,姜老太太便從來沒想過讓她母親進族譜,想來也可笑。
當你忽然讓人高看時,他們竟然都變得和藹可親了。
臨走前,姜老太太又拉著姜稚衣道:“你之前住的院子有些偏僻了,我的西小院旁邊還空了一處院子,我叫人打掃出來。”
“那里寬敞又離得我這里近,你也能時時過來與我說話。”
看來老太太也知道臨春院那地方偏僻又狹窄,侯府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再來做這些臉面,姜稚衣只覺得,實也是沒必要的。
她低聲對姜老太太道:“臨春院孫女住的習慣了,那處雖遠了些,但勝在清凈。”
“且屋子里的擺設我都已習慣,換一個地方也不見得住得習慣的。”
說著姜稚衣又看向姜老太太低眉道:“孫女知道祖母其實是心疼我,但孫女住在哪處并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其實孫女心里一直感激祖母將臨春院撥給孫女的。”
“那處院子孫女一見便喜歡,去后園子也方便,孫女本是不愛動作的人,倒正合適。”
姜老太太聽著姜稚衣這番話,原以為姜稚衣拒絕是因為怪她之前不夠重視她,又聽她后面那番話,又覺得她該是真喜歡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