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一怔下抬頭看向元策又別過去的臉,倨傲的棱角依舊有些不近人情,像是總是不高興一般。
姜稚衣自己心底倒是明白元策該是有些喜歡自己的,但有時候又覺得他的喜歡捉不住,溫柔的時候總是很少。
她也不想再猜他心思,她沒法子改變自己的姻緣,便只能步步跟著他,不出差錯便是。
她垂頭不說話,元策便又憋了氣。
回了屋子,丫頭進來伺候梳洗,姜稚衣過去替元策寬衣后才坐去妝臺前讓丫頭松發。
元策看著小外間屏風上的身形,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按部就班,兩人明明是新婚,呆在一起卻沒什么濃情蜜意。
即便自己握著她的手走在一起,她也沒有如其他女子那般靠在他身上,只有衣擺摩擦,身子卻沒有貼近過。
也是,她說過她不喜歡自己的。
元策兀自去梳洗后又坐在床沿上等著姜稚衣。
姜稚衣梳洗完身體已困倦的不行,只盼著今夜能睡個好覺。
她讓丫頭只留一盞燈,又看王嬤嬤要丫頭守在床榻前端茶送水,便攔著道:“倒不必如此,世子若是夜里要起來,我叫簾子外的丫頭就是,用不著在床前守著。”
姜稚衣始終覺得夫妻床榻旁有丫頭在分外的不自在,再說旁人看著她也受不了。
王嬤嬤卻堅持道:“這都是規矩,自來都如此的。”
姜稚衣臉色便淡下去:“規矩也是人定下的,我不要丫頭在旁伺候,她去伺候做什么?”
“嬤嬤勿多操心,您也且先去歇息著。”
王嬤嬤愣愣看著姜稚衣的眉眼,有一股冷淡來,還是叫丫頭退了下去。
姜稚衣看著王嬤嬤退下去的身形,這才往屏風后走。
只是才一進去就見著元策坐在床沿,冷峻臉色沉沉,又像是不高興。
現已是七月的天氣,屋子里的確是有些熱的。
元策里頭的褻衣領口松松散散,依稀能看到他的胸膛。
他本是高大體魄,長年在邊塞征戰,身體即便穩穩坐在床沿上,也透出股力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