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沒見著元策的人,問了丫頭,才知他去了曲水軒。
松曲水軒就在山水居旁邊不遠,挨著荷花池和小竹林,前頭一大塊空地,是元策平日里練武的地方。
姜稚衣過去時正看見元策耍槍,龍飛鳳舞,英氣逼人。
她籠袖看著他,第一回覺察出元策是昨天在堂嫂口中那個常勝無敗績的少年將軍,是孤身一人闖敵方十二營,燒了人糧草還能安然無恙回來的人。
元策也見著姜稚衣過來,手上的長槍一扔,正正落到姜稚衣腳下幾寸處,嚇得她身后的丫頭都不禁輕叫兩聲。
姜稚衣看了眼腳下的長槍,兩步過去拔了拔竟拔不動,接著便看到元策臉帶嗤笑過來,單手就將長槍拔了出來,還在身后耍了套把式。
姜稚衣笑,從丫頭手上拿過帕子過去墊腳為元策擦汗,看著元策不怎么高興的眼睛,為他擦拭額上的汗珠,細聲道:“夫君是大將軍,自然比我厲害。”
臉頰上被姜稚衣溫柔柔軟的手指擦過,面前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元策怔了一下,又別扭的偏過頭去,可眉目間的冷色已不自覺的消退。
姜稚衣看著元策別過去的臉頰,將帕子遞給丫頭,又握著元策的手低聲道:“我知道夫君今早去老太太那兒是為了我的,我全明白夫君的心意。”
“叫我明白夫君是護著我的。”
輕聲細語的聲音暖人心脾,元策卻冷哼一聲,低頭看向姜稚衣:“誰為了你,爺是為了自己好睡,你起來擾著爺了。”
只是說完這話元策又后悔,忙伸手想抱姜稚衣,卻見她臉上卻半分受傷也沒有,反是低聲道:“那我往后起身輕一些。”
元策只覺得心一痛。
那股子傷心誰也不明白的。
他覺得姜稚衣是塊無悲無喜的木頭,對誰都能說出暖人的話。
他甩開姜稚衣的手,從她面前離開。
風帶起姜稚衣的裙擺,她失神的看著元策忽然就走的背影,捏緊了手上的帕子。
回去時元策在里頭沐浴,姜稚衣叫丫頭先去布菜。
元策出來看到姜稚衣等在屋里的,也不理會她,只叫丫頭來穿戴。
等丫頭穿戴完了,姜稚衣才過去叫元策一起去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