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點點頭便回過頭去,翻開元策鋪子的賬本翻看。
她才接手他名下的產業,她也該仔細看的。
元策低頭看著姜稚衣眉眼,外頭明亮光線落在她身上,將那身白皙皮膚照的安靜又透明。
他從手上將一根簪子拿到姜稚衣面前,靜靜看她:“我送你的東西就這么不值錢?讓你隨手就能送給一個丑東西戴上?”
姜稚衣微微抬頭看著元策手上那根簪子,知道元策怕是碰見了她舅舅那一家人了。
也不知他們說了什么,有沒有撒潑。
她不想給元策找麻煩,也不想讓元國公府覺得她是個麻煩。
她解釋:“這簪子不是我送的,他們是我母親的娘家人,表妹瞧著好看拿了,我不想鬧起來,也隨她了。”
說著姜稚衣一頓,又低聲道:“這事原也是我不對的。”
說著要拿過元策手上的簪子重新簪上。
元策手上一退,又彎腰抱著人坐在小炕上,將簪子仔仔細細用帕子擦了,才重新戴在姜稚衣發上,又低頭看著坐在懷里的人:“她拿你就給?”
“這簪子可是我精挑細選,獨一份給你的,上頭還刻著我們的名字。”
“你糟蹋我心意,將我給推遠了,難道我不傷心?”
“不怕人替了你?”
姜稚衣一直落著眉,光潔白凈的臉龐上眼眸湛然,勻稱尖細的指尖動了動,又唔了一聲,些微有些心不在焉。
元策只見得她尖尖下巴,還有那纖長的睫毛,抱在懷里跟沒有骨頭似的,哪一處都是軟綿綿的。
其實他說的最后那句話是嚇她的,他就沒那心思。
再沒人能如她一樣,讓他第一眼見了就放心上了。
可話出口想反悔又拉不下臉面,又細細看姜稚衣兩眼,見她沒什么情緒,反堵自己一身氣。
他從懷里摸出藥來,又捏著姜稚衣的手腕替她擦藥。
姜稚衣的皮膚很細很嫩,明明好幾天了,上頭那一圈紅痕卻依舊有一道很淺的痕跡。
他抿緊唇,指尖劃過她的皮膚,目光卻低沉的打量在她安靜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