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蹙眉,擺手叫丫頭將魚湯端走,又深吸一口氣看著元策低聲道:“我是你的妻,我做這些便是惺惺作態?”
“那你到底還要我怎么做?”
元策冷嗤,陰沉的鳳眼斜斜看她:“哦?你現在說你是我妻?”
“妻子有夜里入睡背對著夫君的么?妻子會遠遠站著生怕挨夫君的?”
“我便差你這熬的魚湯?院子里那么多丫頭,就沒人能熬魚湯了是不是?”
姜稚衣一頓,看了眼元策,再不愿受他這狗脾氣,轉身走了出去。
姜稚衣在簾子外聽著聲音也沒什么情緒,自己喝了魚湯又去小書房看書。
里屋內的元策坐在床沿上等了大半天也沒見姜稚衣回來,氣得站起來往小書房去,果然見著她坐在小炕上安靜看書的側影,時不時還拿毛筆在上頭勾畫,心里便氣不打一出來。
他在里屋里抓心撓肺的生悶氣,她沒心沒肺依舊看她的書。
有時候元策也覺得,自己到底是要求什么?
滿心滿眼的都是她,怎么寵著都甘之如飴,他以為自己已經做的很好的,不管從前他對她做過什么,他后頭總將最好的給她。
為什么總是得不到她絲毫在乎。
他不禁想起當初他初見她,原以為不過是個不上臺面的小姑娘,后頭來才發覺可笑的竟然是自己。
他甚至想要讓過去那幕從頭來過,他從一開始就好好對她,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元策看著那側影,安靜秀然,心里那股氣惱忽然散去,心頭升起一股痛,又轉身走了出去。
姜稚衣側頭看向元策背影,垂眸想了下,還是合上書往內室去。
內室里的元策已側身躺在床榻上,對著外頭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了。
姜稚衣輕手輕腳的過去,熄了一盞燭臺,又過去床邊放下床帳,這才輕輕的往床里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