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愣愣聽著姜稚衣的話,心里的那股難受忽然消失不見,唯剩下的就是安心。
只要跟在姑娘身邊就覺得安心,好似不用害怕什么。
忽然覺得世子爺寵誰愛誰又有什么要緊的呢,姑娘始終是姑娘。
是當初將她從雪地里救出來的姑娘,是當初蹲在她身邊安慰她的姑娘:“你跟著我回去,我不會叫你有事的。”
那時候的姜稚衣才八歲,那雙明澈的眼睛已經讓她感覺到了安心。
月燈紅了眼眶,點頭再不提了。
姜稚衣放下手上的珠釵,起身往浴房去。
只是當她從浴房出來去內室的時候,卻看到元策依舊穿著那身黑色勁衣,正一臉陰翳的坐在床沿。
雙腿大張,兩手撐在膝上,像是坐在那兒等了一會兒。
姜稚衣抿了下唇,叫屋子內丫頭都退出去,這才走去元策跟前問:“這么快就練完了?”
說著她坐在元策身側,柔若無骨的手指放在膝蓋上,一雙含情溫婉眼睛看過去,蕩漾出無數柔情秋波
因著她剛沐浴出來,淡粉色的內袍交領口處暈染出一道道深色的濕痕,松松盤起的發絲有幾根落下來,時不時滴落一滴水,落在她繡著牡丹花的胸前。
粉底紫邊寬袖掃在元策膝蓋上,一如她整個人柔的似雨露里的海棠。
元策側頭看著姜稚衣,風眸黑沉,里頭有復雜的神情,忍耐著沒有去握她的手:“鄭容錦怎么在那兒?”
姜稚衣對于元策的情緒,眼里的神色更淡。
她問:“可是鄭姐姐擾到夫君了?”
元策黑眸靜靜看著姜稚衣平靜的眼睛,唇邊勾起抹冷笑:“鄭姐姐?”
“你倒是對她親熱。”
姜稚衣看向元策,語氣依舊很平靜:“鄭姨娘私下里叫我妹妹,我原是想著鄭姐姐常在老太太那兒伺候,老太太對鄭姐姐喜歡,又是夫君主動要納的人,夫君該是喜歡聽這樣的稱呼的。”
“怎么了?要是你不喜歡,也沒什么打緊,不叫這稱呼就是。”
元策瞇眼看著姜稚衣:“她不過是這個院子里的擺件,需得給什么體面?算你什么姐妹?”
“要不是她伺候老太太得力,我是絕不要她的,你叫她一聲姐姐做什么?你才是我正妻,如今反顯得你矮了她去。”
“你就這么不介意?”
姜稚衣淡淡看了元策一眼:“你要是不喜,往后我便不這么稱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