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騎了那么久的馬,回來又看賬目,估摸著也是真的累了。
可心里頭就是有股子郁氣。
要是憑著他從前的脾氣,定然要給人掀起來問個清楚,嫌棄他也好,與他置氣也好,總之要說個由頭來,別這么不明不白的冷落人,叫他猜她的心思。
可元策的步子走到一半,看著那側著身像是睡熟了安靜身影,又沒忍心去與她鬧。
只能憋著一肚子氣去沐浴。
這時候天色其實還早,元策想著這么早入睡,抱著人心里全都是那些旖旎場面,手指就忍不住往懷里睡了的人衣服里頭探,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姜稚衣的神情。
在見著她微微蹙眉時,又慌忙的把手縮回去。
生怕將人弄醒惹人不高興。
元策這個歲數,又是剛新婚沒幾月,懷里頭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人,要坐懷不亂簡直是天大的難事。
腦子里這會兒全是那些事。
換做是從前,早不管人生沒生氣,睡沒睡著,從來都是先緊著自己。
但此刻他卻患得患失,害怕姜稚衣更不喜歡自己,再難受也忍了下來。
第二日起床時,姜稚衣依舊自顧自去梳妝,沒有要為元策穿衣的意思,更沒有要去送元策出去的意思。
元策頭一遭感受到了身邊沒有姜稚衣在的那股落寞。
一連好幾日,兩人都這般淡淡相處著。
說不上是生疏,那是一種客氣。
是一種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卻親近不得的客氣。
到了去裴府的日子,兩人整理好往前門去。
明明元策走的不快不慢的,姜稚衣卻依舊落著他半步,好似生怕挨著他似的。
他黑著臉,這幾天人后的脾氣就沒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