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重新被姜稚衣細心的穿衣,那股滿足感終于又回來,眼神不肯錯過姜稚衣的每一個表情。
直到她彎腰給他系同心結時,他忽然問:“你的同心結呢?”
姜稚衣微微抬頭:“在一旁放著呢,待會兒叫月燈來給我系。”
元策忙叫月燈將姜稚衣的同心結拿來,等姜稚衣系好后,他又彎腰給姜稚衣系上。
元策難得有這樣體貼溫和的時候,姜稚衣微微低頭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年輕又有幾分桀驁不馴的臉龐,往常陰翳的面容,竟叫她看出幾分柔情。
她微微的錯愕。
元策似察覺到姜稚衣的目光,眼皮上抬,從來不避諱的炙熱的目光看過來,接著就站直身,當著旁邊丫頭婆子的面就低頭吻了她唇畔一下。
他咧唇一笑:“稚衣,晚上等我。”
姜稚衣臉頰上微微帶了一些紅暈,看了他一眼,忽想起昨晚的事情來,便往元策胸膛上一推:“我可不等你。”
鄭容錦來問安時,正見著元策一臉笑意牽著姜稚衣出來,兩人的身子挨在一起,腰上的同心結在晃蕩中時不時碰一下,她竟覺得微微的刺眼。
她從十二歲時就被告知將來會是元策的身邊人,會照顧他起居,會相伴他一生。
她滿懷希望,滿心情意。
如今她得償所愿,又覺得自己得到的不過是鏡花水月。
她不奢求能得到炙熱的愛,因為她從小都明白元策不是會對女人生情的人。
只要他對任何女人都一樣就夠了,她的心便能安穩。
可從小就冷冰冰又目中無人的恣意少年,為什么現在會對一個女人露出那樣溫柔的神情。
這樣的元策讓她覺得陌生。
鄭容錦低垂著頭,退讓在一邊,低聲的問安。
她看著面前掠過的那雙黑色高靴,自始至終沒有在他面前停留過。
這么多年了,自己從來都沒有在他眼里停留過。
他也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