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更是緊張的手心冒汗,生怕玉林先生說姜稚衣很難有孕,畢竟先前就有太醫這么說過。
玉林先生走后,姜稚衣獨坐在禪室里,靜靜看著桌上玉林先生走前留下的單子。
她體內仍有寒氣,氣血虛,是從前在裕陽因為吃的不飽留下的體虛瘦弱的病根。
即便她現在豐衣足食,每日吃的都有燕窩海味,大補的只是表象,里子還是虛的。
她需得補氣補血,溫身調理。
抬頭看向庭院,芭蕉葉旁邊的墻上是一簇簇開的正好的粉白千絲菊花。
月燈送完人出來見到姜稚衣坐在位置上不動,面前的茶水已沒有冒熱氣,門外微涼的風吹進來,她忙走過去低聲道:“這里風大,夫人去內廳坐著吧,”
姜稚衣叫月燈重新給她倒一杯熱茶來,她微涼的手指捧著溫熱的茶水,溫暖漸漸蔓延了全身,她在寂靜中問月燈:“現在的日子,總比從前在裕陽的日子要好,是么?”
月燈愣了一下,不明白夫人為什么忽然這么問,下意識的就道:“現在的日子比在裕陽好上好上好幾倍了。”
她不由想起了從前,自從那白老太掌家后,夫人再不能上桌吃飯了。
端著一碗稀稀拉拉的栗米粥坐在角落,那時候夫人瘦的不行,還是夫人的母親看不下去在外頭買幾個玉米饃回來,晚上的時候偷偷給夫人吃。
姜稚衣又低頭看向桌上的藥方,拿在手里看了一遍,才遞到月燈的手里人,讓她去拿藥。
她看向月燈:“調養的事你不用對外說,煎藥拿藥都由禾夏和燕兒來,別經旁人的手。”
月燈嗯了一聲,叫了禾夏進來。
今天上午楚玉珠要來,姜稚衣出去聽了管事的每日早晨的匯報,又轉身回了內廳叫丫頭去準備好糕點和茶,再去前門說一聲,直接引路過來。
楚珠玉來的正是上午日頭最足的時候,姜稚衣笑著迎出去,拉著楚珠玉的手道:“你快去跟我瞧瞧你送我的鸚鵡,這幾日我可將它養的很好,沒辜負你的心意。”
楚珠玉自來也是個爽朗的性子,聽罷也作勢道:“那我真要去瞧瞧了,要是瘦了些,我可不饒你。”
兩人笑著往內廳走,禾夏正提著鳥籠子出來,見著楚珠玉便笑:“裴夫人瞧瞧,上躥下跳的,見著您親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