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身上有一股冷酷的冷香,混雜著蓮香氣,卻出奇的好聞。
鄭容錦聞著那鼻端一晃而過的味道,身子雖未動,可眼眸處的余光卻看向元策離去的背影。
那背影自來無情,不被他瞧上眼的人便如他腳下的一根可以隨意踐踏的雜草,踩上去都好似會臟了他的靴子。
她從未見過他這么滿是討好的喜歡過一個人。
在她眼里從來高傲的人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卑微的乞討著那個人的一分愛。
她將視線又定在撲哧撲哧冒著熱氣的藥爐上,眼里流露的情緒卻是一股悲傷。
原來他也是會喜歡人的。
她以為一輩子都會這般冷酷下去的人,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得到她的正眼一瞧。
原是她錯了。
她在建安侯府的時候都應該能察覺到的。
譚嬤嬤攏著手看著鄭容錦就看著藥爐出神,又過去擋在她面前淡淡道:“鄭姨娘先回吧。”
“我家夫人的病還未愈全,暫還見不得人。”
鄭容錦的臉上帶起笑意,看向譚嬤嬤:“夫人病了這么些日,老太太也擔心,我進去瞧瞧夫人吧,順帶去老太太那兒的時候也給老太太回個信。”
譚嬤嬤暗地里冷笑,正想要一口回絕了,這時候屋子里頭的月燈走出來,看向鄭容錦倒是頗客氣的道:“鄭姨娘進來吧,外頭站著也冷。”
譚嬤嬤一愣,看向月燈:“夫人這會兒還沒起來,這時候讓鄭姨娘進去?”
月燈看向譚嬤嬤笑道:“是夫人說的,說鄭姨娘來兩回了沒見,怕老太太也擔心。”
她說著看向鄭容錦:“鄭姨娘跟我來吧。”
鄭容錦也有些詫異,跟著月燈進了屋子。
自從姜稚衣叫她守著規矩后,她再沒進過內廳了,更從來沒有去過內室,這還是她頭一回去內室去。
腳下踩著松軟的地毯,里頭的布置處處精雅,盡是女子喜愛的東西。
就連那多寶閣上的瓷器,也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