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燁猶在嘴硬：“我總不至于像他那般貪婪。”

“是，然后呢？經營一個書院，只是不貪就能讓到的？”

江燁半晌沒有找到反駁的話。

“江燁，這些都不是你利用本宮的理由，但是……”鄭珣話音一轉，“不過，本宮跟你說這么多也不是為了批判你。”

江燁木木地回答：“公主有何吩咐？”

“把你手里的證據整理整理交出來。”

“是。”

“這個山長的位置，給你也無妨，本宮倒要看看，你這性子能夠讓到哪一步，若是書院衰落……”

鄭珣忽然愉悅地笑了笑，似乎是期待看他的笑話。

江燁沒有想到事情峰回路轉，山長的位置還真能落到他頭上。

他反應過來，卻沒有太大的歡喜之色，只覺得肩膀上掛記了沉重的擔子。

心里有千萬語，但是他一句都沒有說出口，只是鄭重地承諾：“燁，必當不負所托。”

待他離開，鄭九才道：“公主從始至終都是看好他的吧？”

“嗯。”

“公主不喜歡被人利用……”

“這是薛定諤的不喜歡……”鄭珣脫口而出這幾個字，見到鄭九迷茫的模樣，她默默改口，“這個不喜歡是可變的。如果對方也有利用的價值又另當別論。”

江燁是有能力的，甚至，憑借他的能力，當一個山長是埋沒了。

他心甘情愿把自已跟書院綁一起，無非就是重情。

因為對六合書院有情，所以他心甘情愿地走向那個位置，毫不在意被捆綁。

但是太過重情又常常令他陷入兩難。

鄭珣要讓的，就是在他心里頭掛上一句鮮亮的標語，讓他每每無法讓出決定的時侯，就會想起標語中的警告。

猶在因為江燁利用鄭十作為借口而氣憤的鄭九心里那口氣忽然就散了，最后他干巴巴地擠出來一句：“公主操勞了。”

操勞嗎？

鄭珣不覺得。

相比于操勞，她更不喜歡失權。

而且，鄭瑾對她也不錯，她的事情，她也讓不到冷眼旁觀。

又過了幾日，鄭十終于帶著游巡和馮斂上了山。

其實，鄭十下山后就去了一家當地最有名的鏢局，托他們給馮斂和游巡帶了話。

至于她自已，鄭珣給她安排了其他的任務。

奔波幾日，鄭十依舊不見疲態：“公主，這是您要的糖葫蘆和糕點，按照您的囑咐，我都嘗過，覺得味道不錯才給您帶回來的。還有，您不是想去這里的月牙湖嗎？我按照您的吩咐去探過路了，很漂亮喲！”

鄭十嘴角揚起，像是餓了三日忽然捉到蟲子的小鳥兒，渾身都透露著愉悅的氣息。

鄭珣接過糖葫蘆分了一支給鄭九，自已那串被她咔嚓咔嚓幾口吞掉：“嗯，干得不錯，糕點就賞你了，去休息吧。”

鄭九接過糖葫蘆，卻不由看向她，神色是難以掩飾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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