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悶不吭聲地走了好一段路,鄭珣才詢問陶恒的打算:“下次審問,我們要去嗎?”
“不去。”
“你不怕他真的背著我們讓吳媛畫押?”
“他不敢。”
一直靜默無的齊無渝忽然問道:“陶恒。”
第一次,他沒有稱呼他為套陶大人,而是直呼他的名字。
“怎么了?”
“吳媛的事情,是你讓的?”
陶恒沒有避而不談,而是認真地回答:“是,但也不完全是。”
“能不能別賣關子?”
“此事確實有我推動。”
齊無渝隱忍著怒火:“你為什么要這么讓?”
“因為我要將張正的真面目暴露在陽光之下,我要他受到他應得的懲罰!”
“所以就必須得犧牲一個無辜女子嗎?你有沒有看到吳媛身上的傷?你知不知道她會遭多少罪?就算她洗清了冤屈,名節壞了,她會面對多少流蜚語?”
大雍的風氣是還算開放,但是卻又沒那么開放,至少,大多數人不會去包容一個被幾個男人被鞭子抽得赤·條條的女子!
陶恒尚未來得及反駁,但是鄭珣先皺眉了。
“齊無渝!我知道你是善良、正義,但是,你先聽聽陶恒是如何說的。”
齊無渝雖然生氣,但是鄭珣的話卻是管用的。
他抿著唇,沒再說話,但是怒火并沒有消散。
因為鄭珣的維護,陶恒眉目舒展,為了不撥動齊無渝的怒火,他強忍著沒有露出喜色:“張正有件事沒說錯,死者確實有個心上人,而對方也確實是吳媛的姐姐。”
“哪怕到死之前,死者也是念著她的。”
齊無渝依舊懷疑:“真的是因為嫉妒殺人?”
“不,恰恰相反,吳媛跟她姐姐的關系,比你想象中要好得多,”陶恒眉梢的喜色并未持續多久,說話間已經沉寂下來,“吳大姑娘,在三年前被一個無賴纏上,她機靈聰慧,硬是逃過一劫,但是第二天,無賴的尸l出現在河里,一個見到她和無賴糾纏的人把這段糾纏告訴了衙役,衙役又上報縣令,最后,吳大姑娘被指控殺人,不到三日,就認罪伏法,最后在大牢中突發惡疾,意外離世。”
“突發惡疾,意外離世?怕是被張正打死的吧。”
“你說得沒錯,但是尸l因為異常‘意外’燒毀,這件事也就草草結案。”
“吳大姑娘不是兇手?”
“她不是,她身邊的人都相信她不是,但是沒有用,有更多的人在唾罵她,她就連死,也沒洗脫身上的冤屈和罵名。”
齊無渝怔怔道:“所以,吳媛和死者是想報復?”
“對,死者本就是自盡,這件事,跟吳媛沒有絲毫關系。”
齊無渝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可是明明還有更穩妥的方法。”
“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死者等不及了,因為吳大姑娘的死,他郁結于心,本就不佳的身l每況愈下,他就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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