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渭和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
劉軒將魏雨生送到扶貧辦樓下,告別后沒有絲毫停留,直接開車去了金城。
他打算去常茜的公司接她,順便了解一下她的工作環境。
經過和她的溝通之后,劉軒覺得自己是應該多關注一下她的工作了。
劉軒一路上開得很快,不到兩個小時就從金城北收費站下了高速。
到卓越地產的時候,正好趕上下班的點。
停好車后,劉軒撥通了常茜的電話。
響了兩聲就接通。
喂,劉軒。
常茜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茜茜,你忙完了嗎我到你公司樓下了。
劉軒說話的時候,電梯正好下來。
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完,要晚一點,我下去接你,你先來我辦公室坐著等我一下唄。
好。
掛斷電話,劉軒走出電梯。
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只能到一樓,再往上要刷卡,劉軒沒有卡片,便只能在一樓等著。
一樓的保安看到了劉軒,皺起眉頭走過來。
你做什么的
劉軒看了眼上了年紀的保安,笑著說:來找人的。
保安揮揮手:找人出去等著,讓他下來接你。
劉軒眉頭一皺:她馬上就下來了,我在這兒稍微等一下。
保安卻不留情面:公司謝絕外人進入不知道嗎你再不出去我可趕人了!
劉軒剛想爭執兩句,但轉頭一想,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不應該讓他為難,便準備出去等著。
恰好這時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性,卻不是常茜,而是劉軒之前見過的那個女助理。
劉軒笑著朝她打了聲招呼。
女助理先是一愣,而后露出笑臉:劉先生,好久不見,你是來找常總的嗎
劉軒手插在兜里點點頭。
怎么不上去呢
女助理的問題讓劉軒有些無奈,只好聳聳肩表示沒有工牌。
我幫你刷吧。
女助理很熱情的從脖子上取下工牌。
那謝謝你了。
劉軒笑著按下電梯。
聽到兩人的對話,保安大叔皺起眉頭:小米,這......
女助理看了眼保安,微笑著說:放心吧張叔,劉先生是來找常總的,你就讓他進去吧,不會扣你工資的。
那就好,那就好......
保安笑著撓撓頭,目送劉軒上樓。
出電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準備下樓的常茜。
你怎么上來了
常茜眨巴眨巴眼睛。
劉軒笑著說:正好碰上你助理了,她幫我刷了下卡。
常茜嗯了一聲,然后帶著劉軒去了她的辦公室。
進辦公室的時候,劉軒只感覺視線突然變得開闊,他再次被奢華的辦公環境驚到了。
老公,你先坐會,我很快就忙完了。
常茜踮起腳尖在劉軒臉上親了一口。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劉軒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常茜坐到辦公桌前,立馬像是變了一個人,渾身散發生人勿近的霸道女總裁氣息。
劉軒負手開始在這個至少兩百平的辦公室轉悠。
定制的芝華仕全套沙發,進門處是覆蓋半面墻的實木浮雕展示架,中空的地方一個碩大的魚缸,魚缸造景很考究,是古園林的設計,只是缸里卻沒有魚。
沙發對面是個很大的造景茶桌,比之勝果文化會客廳的更加豪華,也是古風的設計,假山園林一應俱全,一口古樸的水井裝飾冒出白霧,將整個茶桌襯托得宛若仙境。
一只紫砂蟾蜍的茶寵擺在古井不遠處,融入了整個場景之中,沒有任何突兀,讓劉軒很是佩服設計這套茶桌的人。
常茜的辦公桌右側是個書架,零零散散的擺著幾本書,正中間放著她和母親的合照。
辦公桌后面是整面墻的落地窗,正對黃河之濱,南北濱河路的景色盡收眼底。
這種裝修的辦公室劉軒也只在電視里看過,他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在辦公室轉悠了很久才從架子上抽出一本金融雜志,坐在沙發上,試圖設身處地的感受一下常茜的工作。
可看了不到五分鐘,他就揉了揉太陽穴,將雜志放回了架子,從兜里掏出手機,刷起了微博。
打開微博的時候,他被兩個詞條吸引。
清魚爆出特大丑聞,宣布停業整頓
劉軒離開清魚的原因
劉軒皺起眉頭,這都過去多久了,怎么還能跟他扯上關系
懷著好奇點開了那條關于他的熱搜,是一個私人賬號發布的一條視頻。
點開的瞬間劉軒頓時感覺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視頻中的他坐在咖啡廳的桌子上,淡然地喝著咖啡。
你老實跟我說,你那癌癥,到底是不是炒作
不是炒作,是(嗶嗶)搞的鬼。
你離開清魚,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曹威望想讓我用這件事炒作,我沒答應,鬧掰了。
......
這是他和老上司鄭思遠的一段對話,視頻里只有他的身影,而且攝像頭正對著他,所以當時鄭思遠胸前是藏著攝像頭的。
劉軒點開評論區。
是對他一致的贊揚,但他不知道這樣的贊揚之后,是不是隱藏著什么樣的陰謀。
網友是被輿論帶著走的,前幾個月他們的矛頭還是對著自己,在曝出這件事后,立馬轉向了曾經維護的清魚。
我就說軒哥不是那種人吧!
我為當初噴劉軒的行為道歉,確實是被當時的情況影響了。
清魚真不是東西,欺騙大家的感情!
軒哥真的,我哭死,他寧愿自己背負罵名,也不愿意欺騙粉絲的感情,誰再噴他的人品,我可要重拳出擊了!
劉軒真是我見過最正直的藝人了,試問哪個明星會為了這種小事毀掉星途
好在軒哥挺過來了,幸虧我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邊。
時間會證明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他站在山頂嘲笑散播流之人的無知。
......
劉軒深吸口氣,關上手機,攤開雙手躺倒在沙發上。
鄭思遠在他心目中為偉岸形象在這一刻徹底崩塌,盡管發布這條微博洗清了他當時的冤屈,可無形中,也成了被人擺弄的棋子。
他不禁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坦誠以待的朋友嗎
在迷茫中,他撥通了鄭思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