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在營地內親眼見過聞先生身旁的那十余護衛,跟呼延赤沙大叔麾下的親軍相當。
晉人甲堅,這十余人足矣硬抗百人圍攻,所以說聞先生活下來的概率不低。
乙那樓大哥,既然你判斷難救,我便偏偏要救他。
不如就賭我能尋見他們。
瞧著笑容晏晏的宇文堅,被激的呼延乙那樓哪能信這鬼話,不信邪的哼道:遜昵延,若是你能在這夜色中尋見聞氏商隊,救他一救,又有何妨。
宇文堅拊掌笑道:好,別反悔,在場的諸位都是旁證。
其余人一瞧,紛紛笑著應諾,不過他們顯然都認定呼延乙那樓的判斷,并不相信宇文堅短時間內真能找到聞氏商隊。
宇文堅閉目微思,片刻,他篤定道:不管聞先生往哪個方向跑,最后他絕對會往此處去。
沼澤。
敵重則避,引誘他們進入困地,進而獲得主動,烏侯秦水此時正是水盛時,沿途的臨時沼澤眾多,是擺脫追擊的絕佳選擇。
呼延乙那樓搖頭道:還是太大,送行一路走來,咱們繞過的大小沼澤沒有十余也有六七,我們這一十二騎還不夠尋一片沼澤的。
宇文堅眼中露出一絲滑頭,笑道:我可沒說咱們去沼澤尋,我篤定的地方,是此地。
說著宇文堅手指向下,指著的正是腳下這塊地。
你是賭他們還會回來
不錯,聞先生本就不信我,又知我已率部北返,所以他向北只能是為了尋機甩開追兵。
而這附近,唯有松亭關是晉軍駐地,聞先生高門顯貴,只要亮出身份,守軍必然不會不救,這是他唯一的倚仗。
所以兜兜轉轉,他必然還要回來。
滿臉不信邪的呼延乙那樓想了想,隨后敷衍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地設伏,至多今夜宿在此處。
說動了呼延乙那樓,宇文堅心里亦是提高了三分信心,想法再好也需要實力去實現不是。
一個半時辰飛過,皎潔的月色下,宇文堅和眾人隱匿在樹林中,分不同角度監視著官道。
秋風習習,吹的宇文堅身上不禁有些發涼,俯望山道兩旁,左右兩個老親衛正伏在枯葉上閉目養神。
深吸兩口氣,宇文堅不得不承認心急了。
久不見人來,時間的流逝讓他腦海里生出疑慮,難道聞先生真亡在了別處不成
正胡思亂想著,只聽北面傳來幾聲鳥啼,這是與暗哨約定好的報警聲!
本來靠在樹干上假寐的呼延乙那樓一股腦翻起身,他略帶驚詫的望了眼身旁的宇文堅,隨后捏著嘴唇發出幾聲鳥鳴呼應,其余各處驟然緊張。
就在呼延乙那樓準備好的片刻,大路中間五六騎狼狽馳過,其上的不是聞先生還會有誰
宇文堅趕忙舉起松脂火把,用鮮卑語喊道:聞先生,這里!
聞先生詐聽一驚,隨后喜上眉梢,在聞五的護衛下快速逃入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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