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現在是九個了。
十夫長普拔連人帶甲都進了前鋒小隊的門,估摸著也要不回來了。
想起父親讓他來這里的初衷,須卜旗云踟躕半天,終是跟自家表弟低了頭。
看在須卜旗云麾下有九個待甲者的份上,宇文堅思量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終于在再次得到東探斥候的稟報后,夜色下,百騎出營。
有著前幾日的多次探查,宇文堅一行由快轉慢,不多時就看到了依托著渝水主脈的山間道路。
若以柳城為,一路順河南下,經渝水河谷和下游的玄水,也就是后世的青龍河便能自燕山出口,直下令支,進入段氏鮮卑的領地。
望著水色黝黑的河水,宇文堅神色肅然,能安穩的行至此處,說明此時的慕容家并沒有自己印象中建燕霸北般的強大,這無疑給了宇文堅信心。
挑選好有利地勢,宇文堅令麾下化整為零,將戰馬置于隱蔽處,所有騎兵上山埋伏,準備步戰劫道。
宇文堅令左五十人長,最穩的呼延乙那樓帶二十人為先,占領北部山頭預警觀望,充當大軍雙眸。
自家則領主力居中,而缺少指揮的南部山頭一時間竟無人可用,宇文堅只好再次啟用須卜旗云,令其分帶二十人并其護衛兜住南口。
北風呼嘯,眨眼便是兩天功夫。
為了隱藏蹤跡,全軍禁止熱食炊煙,馬血掰腸的食用就成了軍士們的續命方,渴了也能尋陰處的積雪解渴。
裹著襖子的宇文堅緊了緊領口,凍鐵青的臉上已經沒了剛來時的自信,放下耳朵的狗皮帽,更是讓他看上去并不像個好人。
宇文堅側首望了望周遭匍匐在山地上的騎兵,好在是游牧之家皮子多,否則單這兩天,就得凍死個把人。
現在宇文堅已經有了點后悔,沒有任何情報來源,就將所有部隊帶出來打埋伏,這撞大運的心態今后可要不得了。
就在宇文堅胡思亂想著,只見貓著腰的傳信兵,跑了過來,稟報道:遜昵延首領,左五十人長回稟,前方還是沒有發現慕容家的騎兵,詢問是否要放棄隱蔽,往北探一探
宇文堅自然知道呼延乙那樓為何會請示自己,無非是三天功夫,大伙已經將攜帶的吃食消耗一空,不主動出擊的話,后面就該挨餓了。
但呼延乙那樓在谷口的那次警覺和入微觀察,令宇文堅記憶尤深,保不齊慕容家也有這種斥候,所以此刻以靜制動方為上策,若是運氣真不行,那便投了這局又如何,至多損失些吃食罷了。
思到此處,宇文堅吩咐道:告訴左右五十人長,今日繼續隱蔽,若是還無收獲,明日便撤兵回營。
諾。
得到新命令的呼延乙那樓明白了宇文堅不愿意冒險的意思,繼續帶領人馬隱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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