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弘大驚,趕忙跪地應諾。
呼延乙那樓帶人入谷不到半日,就遇見了慕容氏的邊部游騎。
匍匐在山崗上眺望許久,呼延乙那樓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
按慕容邊部移動的速度,三天功夫河谷就將全部踏完,到時候越往北,越寬闊,再想捕捉他們的動向,就極難了。
半日功夫,呼延乙那樓就證實了自己的判斷,這些人跟自己一樣,都是在穩步西進,根本沒有牛羊相隨,戰前偵查四個字閃過了他的腦海。
我們有麻煩了。
五十人長,你說什么
洞悉情況緊急的呼延乙那樓沒心思解釋,一股腦爬起來,吩咐道:你們在此嚴密監視,不要打擾到敵人,每個時辰回稟一次大營,我要知道敵人每時每刻的動向。
諾。
呼延乙那樓快馬趕到營門,見慕輿句正在統計牲畜數量,急忙使了個眼色。
會意的慕輿句將事交給兩個牧人,快步跟了上去。
一進帳,或是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息,慕輿句趕忙問道:五十人長,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呼延乙那樓冷聲道:慕容部的騎兵再過一兩天的功夫就能清出河谷,這跡象太不尋常了。
為了穩妥起見,我決定將大營往北遷徙,以備不測。
并且向周邊部族示警,尤其是須卜部。
慕輿句緊張道:未有戰事發生,咱們就匆忙北撤,這要是沒事,咱還不得成其余各部的笑話
你我都是家臣,名聲臭就臭了,但首領還是部內的世子,今后可是要繼位的。
再說時值牛羊懷孕產崽,發情的牲畜們可遠不如平時聽話,此時遷徙怕是路上得先丟一半,這損失太嚴重了。
除非是真打起來了,否則周邊的部族就怕是知道了,沒有王庭的命令,他們也不會跟我們一般乖乖北撤,誰又能輕易將來之不易的家業隨意舍棄呢
舍家舍業自然難。
呼延乙那樓沉默了下來,他拿不準慕容部究竟是準備打大仗,還是僅僅只做偵查,眼前的消息只夠他來一場五五分成的豪賭。
想了想,呼延乙那樓說道: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慕容部去年吃了大虧,卻忍住沒有報復,今年動手的可能極大。
按大棘城的戰況和北糧南運兩件事推斷,慕容氏的糧食充足,春季出兵并非完全沒有可能,就看若洛廆愿意花多大的代價了。
我的意見不變,將這消息傳給周遭各部,以盡我等的同部之義,至于他們撤不撤,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了。
但須卜部一定要告知,若是慕容氏小部襲擾還好說,一旦若洛廆真舉大兵來,須卜氏是王庭南邊為數不多的指望了。
主官下了決定,慕輿句當即配合道:兵事上我不懂,你拿主意吧,既是要北遷,我現在就下去準備。
呼延乙那樓頓了頓,道:我的游騎能溜進谷內,保不準慕容氏的騎兵同樣能溜出來,咱們夜間再遷,求穩。
成。
夜幕下,大寧部的部眾開始依次往北遷徙。
隨著慕輿句派人報警,很多部族都跟猜測的一模一樣,如此捕風捉影的消息,讓各部貴族們嗤笑不已,他們如何能舍棄這積累多年的財富。
兩人的努力,換回來的只是句,沒頭的狗先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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