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奔坐在地上挺直身子,緊閉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待到略微緩解些痛苦,而后才抬起頭來苦笑道:
在下心想楊仙師之事,應當與公子有助。
于是便出詢問一番,而后趁此下山之機告知公子。
楊仙師恐怕月底也會如此不渝,所以在下便大事不妙,希望公子莫要觸了他的霉頭。
方才還能忍受,這會兒愈發疼起來,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聽聞此。
風鈺眉頭一皺,走到他的背后。
卻見那片血跡愈發明顯,竟將那粗布麻衣都給緩緩浸染透徹。
背上這傷,罷了,讓我看看是否嚴重
劉奔暗道一聲慚愧,緩緩脫下了上身的粗布麻衣。
渾身健碩如鐵般的肌肉顯露出來,胸前更是隱隱有幾道刀疤橫列。
但其背上的傷勢,卻是比之恐怖數倍!
嘶!
哪怕風鈺自問見多識廣,見此一幕也不由得感到觸目驚心。
卻見其寬闊的背上,無數道緊密細長的血痕遍布,從劉奔右肩直直劃向左側腰腹。
其上不少細長的血痕凝成血痂連成一片,卻還是止不住的滲出血來,甚至都能隱隱看到瑩白骨色!
仿佛曾有那根根利刃般的鐵刷,從他這背上一刷而過,剎那間血肉紛飛鮮血四濺!
這般驚人的傷勢與痛楚,若非他有著武道先天的境界,恐怕會就此直接被刷斷脊柱!
哪怕劉奔耐力超乎常人,眼下也只能跌坐在地,痛苦地渾身顫抖不止。
...
見此,風鈺眉頭緊皺,心中卻很是明白。
不用問都知道這傷從何得來。
那諸多仙師議事歸來,皆是面色不渝。
在此情形下,眾仆役戰戰兢兢,不敢出。
唯有劉奔上前詢問,這必定是觸怒了楊仙師,才得來如此傷勢。
難不成他便如此忠心
不惜觸怒仙師,也要為風鈺探得詳情
風鈺心中明白得很。
劉奔此人是誤以為自己得了楊仙師青睞,很有希望習得仙法成為仙師,所以才表明忠心賭上一切。
就是為了自己日后成為仙師,也能讓他習得仙法。
之所以在眼下流露出這般模樣,也是為了表得忠心。
但其魄力竟如此驚人,風鈺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有用之才。
在下此般傷勢,乃是楊仙師手中那柄拂塵所為。
這幾日過去仍是無法痊愈,每每傷勢發作,便如那跗骨之蛆般疼痛難忍。
劉奔強忍著再度翻涌的痛苦,穿上粗布麻衣緩緩起身。
又將那擔子上的木箱蓋子掀開,顯露出其中粒粒靈米來,略觀便知足足有十數粒之多。
而他之所以沒有帶來更多的靈米,實乃觀中靈米分配之下無有更多了。
即便是這十數粒靈米,也是他將自己的份額給加了進來。
日后公子需得當心。
聞。
風鈺心中一驚,感到有些離奇。
上月月底之時,楊仙師曾還用此物拂過他的雙手呢。
當時只覺得輕軟冰涼,更是治愈了掌中傷痕。
沒想到那柄不起眼的拂塵,竟然能夠造成如此恐怖的傷勢。
不愧是仙家器物,比起尋常刀劍來竟如此不凡!
至于劉奔最后那句話語,則是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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