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燃起后便晃了晃,零星紅光晦明不定,縹緲青煙繚繞而起。
干枯的手掌一翻,便將此香置于爐中,行道觀之禮拜了幾拜。
而后轉身看來,卻見后面的風鈺學著此禮,拜得還算有模有樣。
見此,蒼老道人微微頷首。
又側目瞥向那座龍首神像,眼中意味頗為深長。
嗒,嗒,嗒...
青煙繚繞,白氣如水緩緩流過鼻尖。
風鈺行禮拜了幾拜,方才直起身來,瞧見老道朝神像背后走去,應當是想要歇息一番。
于是心中一動,立即走向一旁。
俯下身來,自那包袱中抱起了壇酒。
輕輕吹去壇蓋上的些許落塵,又是指尖一挑自懷中取出熱乎的油紙包。
緩緩走到神像后面,便見兩張熟悉至極的木床。
蒼老道人仍是那般靜靜半躺,那身道服比起先前洗得更是發白。
須發如雪,愜意祥和。
斑駁陽光透過木窗灑落,令人感到渾身暖意洋洋。
師父,嘗嘗這剛打的酒如何。
風鈺先將那熱乎的油紙包攤開,香氣頓時撲鼻而來。
隨后緩緩揭開壇泥,拿起床頭的小盅滿上,雙手遞來時還不忘笑道:
此酒名喚青花,說是封藏二十載,如今世上不過千壇之數。
那掌柜的好一頓吹噓,稱此酒入喉輕柔舒適,滿口清雅香甜。
我知師父好酒,于是便買來了一壇。
話音落下。
蒼老道人寧靜祥和,氣息悠長。
卻并未睜開雙眼,仍是靜靜半躺床上。
而風鈺也絲毫不急,就這般盤坐下來默默等候。
哪怕身旁有著肉香熱氣騰騰,酒香撲鼻而來,心中仍無半點雜亂思緒。
仿佛化作這山巔小廟,歷經風吹雨打仍舊毫無動搖。
至此。
蒼老道人雖未曾睜眼去看,卻好似能夠知曉風鈺心中所想為何。
如今見其心境沉穩,無有絲毫驕躁之意。
這才緩緩開口,冷笑道:
嗬...
五年過去,心猿再起。
有那當年的御火之術仍不知足
聞,風鈺心中一驚,隨后便笑了起來。
沒成想這老道著實不凡,果真能看出他心中所想之事啊。
雖是被一語道破目的,但也心中毫不在意。
畢竟相處如此之久,早已摸清了師父的脾氣。
如今看似冷笑嘲弄,反倒是有著希望于此。
想至此處。
風鈺此刻連忙起身,將那盅酒緩緩遞上道:
師父法眼無雙,實乃仙家得道玄妙高人。
只是我前后戒驕戒躁,磨煉心性足有十五載,也理應足夠了。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五年前雖習得御火之術,卻也不耽擱習得其他術法不是
若無各般本領在身,又該如何好好地孝敬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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