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劫貢品,這群毛賊著實猖狂,依臣之見,當派兵前去圍剿,奪回貢品。”兵部尚書憤憤道。
“今年避暑山莊的修繕,亟待用西南的大理石,如若減貢,還須讓西南再送些大理石來。”工部尚書為難道,本以為六月大理石就能送來,就沒有采買別的石料,如今即便重新送,估計也要七月才能抵京,再怎么趕工怕是也要耽擱皇上避暑的日子了。
眾大臣一一語地爭論不休,宏正帝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目光掃向三個皇子:“們三個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剛剛回朝,急于表現自己,見父皇不悅,上前一步道:“兒臣聽聞西南遭逢春旱,百姓困苦,如今貢品被劫便是雪上加霜,減貢雖屬無奈,但可向西南百姓彰顯天子仁德。”
宏正帝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對于四皇子越過兩位兄長先開口,也沒什么表示,轉而看向垂眸不語的二皇子:“景琛,覺得呢?”
景琛上前一步,躬身一禮道:“朝廷納貢,并非貪圖錢財,而是震懾三藩,以示天威。貢品途,驟然被劫,責西南,而非朝廷。故兒臣以為,貢不可減!”聲音沉穩有力,不急不緩,一句一頓,擲地有聲,喧鬧的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宏正帝眼中的凌厲漸緩,露出了欣慰之色,卻沒說什么,繼續看向一旁滿臉不耐的景韶:“景韶,想說什么?”
“哼,從西南運貢品進京,所走的路途根本不過滇藏!且貢品里有一半都是重達千斤的大理石,哪個山賊想不開會去劫這些貢品?”景韶就站原地,也不行禮,張口就說,一副被眾氣到的樣子。
宏正帝聽聞如此直白又粗魯的話語,非但不惱,反而勾起了唇角:“爾等可聽明白了?”
最終的結果是,宏正帝派前去調查貢品被劫之事,至于選卻是未朝堂上提及。著西南王先送大理石料前來,至于減貢之事,暫壓下不提。
退朝之后,宏正帝將二皇子景琛單獨叫到了御書房去。
景韶拍了拍沮喪不已的四皇子肩膀,轉身拉住了正欲回家的北威侯。
“王爺有何指教?”慕晉客氣地與景韶并排向外走。
“岳父大重了,今日君清回侯府,與您順路去接他回去。”景韶輕笑道。
“含章去侯府了?”慕晉聽得此,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笑意,“那太好了,王爺就順道用了午飯再回去吧。”
“那就不客氣了,正好與侯爺喝兩杯。上回的西北烈酒可是一直惦記著呢。”景韶哈哈一笑,讓北威侯先行,自己翻身上馬。
慕晉看著恭敬又不失親切的景韶,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兀自低頭走路的四皇子,不由得微微蹙眉,轉身上了馬車。
北威侯老夫幾年前身體就不好了,常年臥病床,基本不見客。
慕含章去拜見祖母,將帶來的名貴藥材奉上。白發蒼蒼的老夫拉著他的手說了會兒話。
“祖母老了,管不得事,嫁到皇家,說話做事就要謹慎,對于丈夫也要愛護,們已經結為夫妻,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萬不可存有怨恨。成王皇家也是不易,元后還的時候,他是個什么光景,如今過的又是什么日子?心都是肉長的,對他好,他也不會苛待。”老夫王侯之家過了一輩子,看事情再明白不過。
“孫兒明白,祖母不必擔憂,王爺待孫兒很好。”慕含章雙手握住老的手,心中涌出陣陣暖意。自小祖母疼愛他,雖及不上嫡孫,但也從不曾過多偏頗,有為難他,老家也是盡力護著,才使他少受不少委屈。
老夫上了年紀,說了會兒話便有些體力不支,慕含章服侍祖母睡下,便退了出來。剛走到前院,就遇到了下學歸來的一群堂兄弟。
“喲,這不是王妃嘛,怎么,王府受了委屈回娘家來哭訴了?”慕揚文見了慕含章,習慣性地就想刺他兩句。身后的幾個年紀小的兄弟聽了,禁不住哄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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