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對方太過奸詐,自己穩的還不夠!
死傷了這么多族人,她做女王的,自然也會心疼。
但心疼歸心疼,只要族內那批老蚊還在,再過幾萬年,又能生出來……
將怒火漸漸壓制住,文凈道人心底又浮現出了那個道人的身影……
玄都,大法師!
她本想咬牙罵幾句撒撒火,心底卻輕輕顫了幾下,又回想起了當日被玄都找上門時,心底的恐懼與無助……
這個男人,不能去招惹。
“接下來倒是要避開人族……
那個南海海神教,果然有人教的影子。”
文凈道人輕吟兩聲,花瓣已是被撕成碎片,被她灑在池水之中。
看來,還是要從龍族本身入手。
一般而,二教主交代之事,自己必須千年內做出個結果。
龍族之內可有能利用的弱點?
文凈道人掐指推算,狹長的鳳眼略微瞇了起來,嘴角勾勒出的笑容十分嫵媚,卻又透著幽冷冰寒;
她倒是記得,前些年有些蛟龍兵將,對龍族頗為不滿,爆過一些叛亂……
“此事,倒是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
與此同時,安水城之南的海域。
“真是玄都大法師?”
“千真萬確,確實是玄都大法師,此事當無遺漏。”
“便是玄都大法師又如何?咱們龍族難道還靠他們不成?”
“不錯,海神教這點香火,本就是給敖乙侄兒謀的罷了。”
坐在蛟龍車架中,敖乙聽著外面幾位龍族叔伯的話語,禁不住苦笑了兩聲。
總歸是有人不想承認龍族衰弱的事實,強行嘴硬,還說道門大師兄不過如此。
敖乙可是看見,現在喊聲音最大的兩個師伯,在玄都大法師現身時,龍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搖搖頭,敖乙在懷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寶鏡,開啟寶鏡禁制。
嗡嗡——
寶鏡震動了幾下,立刻浮現出了一幅畫面。
敖乙只見,自己越看不透的父王,正躺在七彩珊瑚寶座上,一旁有幾位溫柔的海女,扇風、捶腿、揉肩、奉茶。
東海龍王同樣是如今的龍族族長,坐擁四海,寶物無數,龍生本就這般……
無聊、荒誕,且枯燥。
就聽得,一旁有個蒼老的嗓音,顫巍巍地喊道:
“陛下,二殿下求見。”
敖乙自然知道,這嗓音是父王的龜丞相。
“乙兒啊,”龍王爺睜開雙眼,揮退了海女,透過寶鏡注視著敖乙。
敖乙頓時坐直身體,略微有些繃緊。
“父王,孩兒復命!”
“嗯,那邊的戰事,吾已知曉,做的不錯。”
敖乙聞,嘴角略微揚了下,但很快就低頭道:“全憑高人背后指點,孩兒不敢領功。”
東海龍王笑道:“能不居功,你在金鰲島也沒白修行。
稍后你記得,多放些寶物在海神教,吾族也不可欠這位海神人情。”
“孩兒明白,稍后便會讓人安排。
父王,孩兒想直接回返金鰲島修行。”
“去吧,”東海龍王擺擺手,“吾兒勤善,吾心甚慰,送寶之事你不必多管了,本王自會安排。”
隨后,寶鏡輕輕震動,鏡中畫面漸漸消失不見。
敖乙頓時松了口氣,將寶鏡收了起來。
他其實很怕父王問自己,南海神教的教主到底是誰;若是父王真的問了,敖乙也不知自己是否會回答……
‘長壽兄,我該做何才能回報于你?’
東海龍王的旨意,很快就傳達了過來。
在敖乙脫離大軍,被護送回金鰲島時,已經有一批仙蛟兵,扛著數十口大箱子,朝著安水城而去。
且不說箱子里面的是什么,單說這些箱子本身……就是難得的煉器寶材……
又兩日后。
九重天闕,空蕩蕩的凌霄寶殿中。
東木公駕云從外而來,徑直入了凌霄寶殿,到高臺下躬身行禮,道:
“陛下,已查清了海神教日前所生之事。”
“哦?”
正在高臺上批改天令的白袍青年,放下手中那桿玉筆。
“講。”
“老臣遵命,有人算計龍族,以南海海神教為引,意伏擊龍族兵馬,卻被龍族拉入了埋伏。
算計龍族之人,老臣無法推演推查,但當時現身的,是遠古兇獸血翅黑蚊群。
此時能放出這么多血翅黑蚊的,也無外乎只有兩家……”
白袍青年緩緩點頭,自然是明白東木公暗指何人。
“他們,始終是不將吾放在眼底,”白袍青年緩緩嘆了口氣,目中精光一閃而過,瞬間恢復成了平日里那含笑的表情。
“稍后,東木公帶上一些賞賜,去南海神教一趟。
此時旨意未成,只能這般安撫下這位……這位……
愛卿……”
玉帝話語一頓,掐指推算,又苦笑了聲,“東木公你這次記得,問一句這海神愛卿姓名道號。”
東木公也怔了下,此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南海海神半個名號。
就連化名,都不曾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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