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凈道人左右觀看,尋找著了南海海神的身影,但等來的卻是一句:
“換身正經些的衣服,去后院西北閣樓書房等我。”
文凈道人眉頭一皺,卻是有些不忿,她這衣服如何不正經了。
但李長壽又傳聲道:“大法師隨時有可能注視此地。”
文凈道人立刻轉了個身,凝出了一層深藍色的素凈長裙,順便還換成了洪荒女子常見的云鬢發型;
隨之,她又隱去身形,趕往了那閣樓。
李長壽:……
呃,這蚊子真的對大法師動了那種心思?
洪荒萬瓷之王趙公明與他的迷妹金光圣母,鴻蒙兇獸蚊道人苦追太清無為玄都大法師?
夭了個壽的,這都是些什么戲碼……
這個洪荒天地的畫風,真是越來越出乎壽的預料。
咳,且說正事。
不多時,一具老神仙皮紙道人自地下紙道人庫中鉆出,朝那處閣樓而去。
與文凈道人見面之后,李長壽既不惱怒、也不擺臉色,依然是那般含笑的慈祥模樣,仿佛此前被折騰的不是他一般。
李長壽自顧自地坐在了書桌之后,文凈道人散去身周迷霧,習慣性地嫵媚一笑。
“坐吧,”李長壽淡然道。
“不了,我站著便是,”文凈道人輕聲說著。
李長壽注視著文凈道人那雙迷人鳳眼,保持著道心空明,盡力去忽略文凈道人給自己帶來的那份威壓。
而文凈道人,此刻也與李長壽的紙道人對視著,她很快就是輕輕一嘆,有些欲又止。
李長壽笑道:“道友,你可是對我有些怨氣?”
“不錯,”文凈道人略微抬了抬下巴,“我總歸是一族之王,被你三兩語就收服,心底總歸是……”
“然后呢?”
“我自是……罷了!”
文凈道人突然頹然一嘆,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圈椅中,用平淡地語調迅速說著:
“是我一時起了些歪心思,想找你本體戲弄一番。
起因是前些時日我得了西方教命令,讓我用那只鎖神追魂蝶尋你本體蹤影,暗中除去。”
李長壽的紙道人淡定地點點頭;
而此時已在小瓊峰丹房地下密室中的本體,卻是緊緊皺眉。
流浪小瓊峰計劃,還真是一天都不能落下!
文凈道人又道:“我自不會真的傷你,你手中握著我今后的生路……
我不過是想,多一些反制你的手段罷了。”
李長壽溫聲道:“你的話,此時我只能信五成。”
文凈道人秀眉輕皺,卻也知,這是自己搞事搞出來的苦果,低聲道:
“我可像上次那般,立下大道重誓,自證并未背叛你們。”
“嗯,稍等。”
李長壽淡定地道了句,拿起一旁筆墨,提筆寫了一陣,隨手寫了個千字篇幅的大道誓出來,用仙力推給了文凈道人。
某蚊:……
不多時,一抹天道道韻降臨,又隨之退走。
文凈道人有些無力地坐在那,眼底流露著濃濃的無奈,苦笑著問:
“可還有其他懲處?”
“莫要說懲處二字,”李長壽微微一笑。
為了讓今后少發生類似事件,李長壽決定用一些小的小套路……
就聽,李長壽嘆了聲,溫聲道:
“是我忽略了道友心底的這份怨氣,這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以后,文凈道友,你心底若有憋悶之處,都可以找我來傾訴一番。
文凈,我知你對如今天地有怨,對天道也有怨恨,但生靈存于世間,除卻了生存之外,也還有許多其他的追求。
你可曾想著,自己為何而活?”
文凈道人輕輕皺眉,道:“生存本就是生靈天性,懼死則求活。”
“非也,”李長壽緩緩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今天,我告訴你三個新詞。”
文凈道人奇道:“還有我不曾聽聞過的新詞嗎?”
“自然是有的,”李長壽提筆在面前這昂貴的薄紙上,寫下了三行十二個大字:
本我價值;
本欲滿足;
生靈追求。
當下,李長壽緩緩開口,把他上輩子開公司那幾年,鼓勵員工的話術,糅合了一些洪荒修行的道理,細細為文凈道人解釋。
不多時,文凈道人被李長壽所說之道、之義所吸引,起身走到書桌旁,靜靜聽他在那說……
這些,其實也是李長壽上輩子的人生經驗。
想讓年輕員工多干活又不想給他們高工資,那就跟他們談理想;
想讓公司老油條發揮些剩余價值,又不想給他們升職加薪,那就談自我價值的實現。
而文凈道人這般,是‘人教’必需的‘人才’,又對自己這個臨時主管有些怨氣……
那就在前兩條的基礎上,走心、談交情。
李長壽上輩子最佩服的一位成功商人,能把裁員喊成本公司向社會輸送人才;
今日他厚著臉皮,必要灌輸一些思想在文凈道人心底,以免后患!
不知不覺,又到了深夜時分……
文凈道人雙眼之中帶著星光,嘴角帶著微笑,在南海海神廟的閣樓窗邊,對‘老海神’做了個道揖,道:
“多謝道友點醒。”
“去吧,”李長壽擺擺手。
“道友放心,”文凈道人定聲道,“我定會成為人教與天庭所必需的高手。
讓我的道生,絕不虛度!”
“善。”
李長壽笑道:“鎖神蝶之事的后續,就按我剛才所說的處置。”
文凈道人輕輕頷首,對李長壽露出幾分微笑,滿是感慨地嘆了口氣,轉身化作一抹血光,留下少許嗡嗡的聲響,迅速消失不見。
‘這蚊道人……
要做一個優秀的女王大人喲。’
李長壽心底一嘆,這老神仙皮紙道人甩出少許火光,將文凈道人所坐過的椅子、自己面前寫了一摞的紙張,盡數化作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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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新盟主‘鄭勛逸’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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