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陳實氣喘吁吁的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
腳下,黑色淤泥沒過了小腿,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
天地一片漆黑,如刷了墨一般。
周遭無數雙眼睛盯著他,讓他頭皮發麻。
呼哧呼哧。他喘著粗氣,費力的挪動雙腿。
這條路仿佛永遠沒有盡頭,他不知道自己將走向何處。
忽地,夜空中傳來女人唱戲的聲音。
那空靈的戲腔聲,如泣如訴。
那聲音仿佛近在耳邊,又仿佛遠在天邊。
誰誰在那里!
恐懼如潮水一般,席卷全身。
噗嗤,噗嗤!
身后傳來另一個人在泥濘中拔腳而行的聲音。
他疑惑的轉身看去,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但那個腳步聲并沒有停下。
噗嗤,噗嗤。
腳步聲距他越來越近。
可他卻看不到任何人。
誰是誰
他停下腳步,慌亂的四處查看!
除了無盡的黑暗,什么也沒有。
突然,耳旁響起女人凄厲的笑聲。
他驚恐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那恐怖的笑聲,如同從他腦子里發出一般。
即使捂住耳朵,依然無比清晰。
啪
忽地,一只蒼白的手拍在他肩膀上。
他猛地回身,一個白衣女人低著頭,就那樣靜靜的站在他身后。
長發將整個面容覆蓋。
他內心的恐懼無法用語形容。
誰你到底是誰
他恐懼大喊。
女人伸出雙手,緩緩將頭發分開。
待看到女人的面容后,他驚駭的瞪大雙眼。
那張臉......竟然就是自己!!!
啊~~!
他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茫然看了看四周,房間內異常安靜。
原來....只是個夢。
他心里想著,看向門外。
外面陽光正好,溫度宜人,適合拾荒。
不對!門....怎么開了!
他明明記得,睡覺之前門是關著的。
心中警兆陡生,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伸向旁邊的匕首。
而后他才謹慎地慢慢起身,悄悄走到門前,探頭向外張望。
左右看去,蕭瑟的營地內沒有一絲動靜。
對面夏妍的房間,屋門緊閉,看不出任何異常。
只是....斜對面一間集裝箱的陰暗處,好像有個影子。
他在仔細看去,影子又沒了。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危險,慢慢向斜對面集裝箱走去。
小心翼翼地圍著集裝箱繞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他收起匕首,返回自己房間。
屋內散發著讓人無法忍受的腥臭味,他忍著惡心,將已經死去多時的變異鼠扔了出去。
接著,用手捧著水缸內渾濁發黃的水,清洗自己腥臭的頭發與身體。
洗完后,他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在太陽下,從隨身攜帶的背包中,拿出旅行水壺。
壺里的水渾濁發黃,要不是渴極了,他是萬萬不會喝的。
臟是一方面,主要是有一股讓人無法接受的腥臊味。
這里的飲水大多來自河水與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