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也很快注意到了圖里的bug,她以為岑森不會看得這么及時,于是手腳麻溜地連帶圖后那句“多學一下”一起按了撤回,企圖假裝無事發生。
可她撤回不足三十秒,對話框里便陸續冒出一段:
岑森:這是什么掉落凡塵的絕世仙女
岑森:裙子不是高級定制,你才是
岑森:我們小金絲雀寶寶營業美貌和消費金錢的樣子真是令人著迷
季明舒:“……”
脫離了感嘆號的彩虹屁從岑森那烏漆嘛黑的頭像發出來,像是冷冰冰帶著嘲弄的機械復制,季明舒一瞬間竟然分不清他這是想展現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學習能力。
岑森:學得像么。
季明舒:……
她明白了,這狗男人原來是都想展示:)
沒復述最后一句恐怕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寫作手法學得不錯,特意留白給人留有無限遐想的空間呢。
她放下手機,皮笑肉不笑地對店員道:“不好意思,領帶夾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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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岑森的得罪,接下來為其三天的高定周行程季明舒完全沒在手軟,所到之處全都留下了她瀟灑刷卡的身影。
平日在明星面前高冷的設計師們都主動邀她合影表達自己對她的想念;高層們也百忙之中騰出時間請她這位來自中國的貴客共進午餐晚餐;看秀自不用說,不是第一排的座位,邀請函根本到不了她的手里。
谷開陽見慣了這位大小姐的奢侈生活,還是不免檸檬地評價一句——嗚嗚嗚,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tvt
谷開陽是和雜志一起到的巴黎,身為新晉的雜志副主編,一堆事情等著她拿主意,自是不能脫離團體單獨行動。
高定周活動結束后,他們還有一些補拍計劃需要多逗留一日,畢竟集團扣嗖人設永遠不繃,來趟巴黎沒拍夠本好像就虧了一個億似的。
季明舒原本打算帶上谷開陽一起坐私人飛機腐敗回程,可谷開陽走不開,加上飛機本就到了保養日程,她干脆讓飛機去保養,自己多在巴黎逗留一日,等谷開陽一起回國了。
雖說一起回國,但谷開陽在飛機上還要和同事一起趕工作,也就沒有升艙。
好巧不巧,在頭等艙里,季明舒又和蔣純狹路相逢了。
蔣純比前幾日瘦了不少,原本圓潤的下巴就剩下個尖尖兒,也沒捯飭打扮,穿很樸素的t恤和長牛仔褲,素顏出行雖然有些憔悴,但也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季明舒把墨鏡往下扒拉了點兒,看清蔣純的小臉蛋后還有點意外。
她以前就看出蔣純五官不錯,但這是第一次見她素顏。原來名字沒取錯啊,這不就一標準的清純小美女嗎?
季明舒向來喜歡美人,平日對蔣純高貴冷艷愛答不理,這會兒倒屈尊降貴主動逗了句,“蔣小姐看起來是情傷未愈啊。”
蔣純:“……”
見到季明舒,蔣純不像平時那般分分鐘就能切換斗志昂揚的戰時狀態,也沒像上次在酒店大堂那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咬季明舒兩口。
她整個人都靠在椅背里,渾身散發出一種“ok,本棄婦隨便你怎么羞辱”的迷之喪氣。
空乘過來送酒,季明舒稍稍朝蔣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麻煩給這位小姐上一份早餐,還要一杯midsunmmerbreeze,謝謝。”
蔣純窩在座椅里毫無反應。
空乘看了看,一時不知是否應聲。
季明舒笑,“我們認識,上吧。”
空乘稍怔,感覺自己心跳突然加速。
這未免也,太漂亮了點吧。她那一笑,完完全全就是在給“明眸皓齒”“明艷動人”兩個詞重新下定義啊!
空乘鎮定離開后,又在備餐間向同事打聽:頭等艙的那位美女是不是什么明星?他為什么不認識?難道是因為不紅嗎?可長得這么漂亮怎么可能不紅?
沒一會兒,季明舒給蔣純點的餐就上齊了。
空乘還另外給季明舒上了一小塊點心,說是請她品嘗新品。
季明舒很給面子地嘗了一口。
蔣純卻懨懨的,好像不打算吃。
季明舒也沒多搭理她,東西是叫了,愛吃不吃。
四下寂靜,蔣純望著窗外,一副憂郁蔣黛玉的模樣。
季明舒用完點心,又翻了翻雜志。
飛機上準備的這些時雜她早就看過,唯一沒看過的就是谷開陽他們做的《零度》,《零度》是男雜,她又不是什么一手包辦丈夫著裝的賢惠妻子,干嘛要看。
她掩唇打了個呵欠,戴上眼罩,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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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空明藍,云在腳下,像大片大片粘連在一起的棉花糖,光線薄熱,隱約可見遠處太陽的金光。
好半晌沒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響,蔣純用余光瞥了瞥,發現季明舒不知什么時候戴上了眼罩正在休息,她心念一動,瞥了眼餐點和酒,下意識地舔了舔唇。
她已經三四天沒怎么好好吃過東西了,不見著吃的也就算了,可吃的就擺在眼前,她的注意力都被香味吸走,低落情緒都消散不少。
她很輕地拿起三明治,又看了眼季明舒。
季明舒雖然沒動,但睡得不甚安穩。
不知怎的,她莫名夢見蔣純捉奸嚴彧的場景,只不過里頭的人替換成了她和岑森。
夢里岑森比嚴彧渣得更為深入徹底,直接捏住她的手腕往外推,看著她摔倒在地也懶得多給半個眼神。
旁邊還有一群圈子里的塑料姐妹花在瞧她笑話,還嘲弄地說讓她好好忍著,以后給小三端茶遞水好生伺候,不然岑森就會把她掃地出門。
——季明舒活生生被氣醒了。
她扯開眼罩,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一邊平復心情暗示自己這只是個夢,一邊又忍不住暗罵岑森這狗男人,夢里都不讓她清凈。
她放下水杯,無意間轉頭一瞥,不想正好對上蔣純在悄咪咪地吃三明治。
可能是餓傻了,蔣純一下子咬了一大口,還沒咽下去,又被季明舒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哽,只能掩住唇猛地咳嗽。
季明舒就那么瞧著蔣純咳得面紅耳赤,一邊找紙巾一邊喝酒,忽地噗嗤一笑。
蔣純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炸毛,“笑什么笑,不就是吃點東西嗎?咳!咳咳咳!”
季明舒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她托腮看著蔣純,問:“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