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幼小的雀心再次受到了999點傷害,于是非常玻璃心地了一條朋友圈:人間不值得。
岑森:但小排骨值得。
“……”
他到底用不用工作?
為什么這么閑???
拉黑了。
-
這一大早生的事情實在是過分尷尬,季明舒只要一想起那個畫面就感覺自己心跳頓停呼吸停止,自然也沒什么心情繼續睡覺。
她在電腦前畫了會兒草圖,沒靈感,又往后一癱繼續刷手機。
她這會兒刷手機才現,安寧也給她那條朋友圈留了,和其他妖魔鬼怪的畫風相比,安寧留的那句“姐姐怎么了”就顯得特別純真懵懂。
她在列表里找到安寧,給她解釋了下自己只是開個玩笑,沒出什么事兒。
其實到了星城,季明舒以為岑森會帶她去看下陳碧青和安寧的,但岑森一直沒有任何表示。
好像那次去安家吃飯就是單純吃個飯,他并沒有想在多年之后和從前那個家闔家團圓的意思。
季明舒和安寧隨便聊了幾句。
安寧無意間提到她們學校最近要辦運動會,她也就順著話茬問了句“你有沒有參加什么項目”。
安寧:沒有,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參加。
季明舒:先天性心臟病?
安寧:嗯。
安寧:其實當初也是因為要給我籌錢治病,爸爸媽媽才同意把岑森哥哥還給岑家的,岑森哥哥好像是因為這件事,一直也不肯原諒爸爸媽媽。
季明舒對當初的事情沒有太多了解,以為是岑家特別強勢,安家留不住,被迫同意了交換。
那現在看來,這交換并不是被迫,而是他們為救親生女兒,放棄了非親生的兒子。
她好像忽然明白,岑森為什么對此一直耿耿于懷了。
安寧完這句好像覺得不是特別合適,又小心翼翼地轉移了話題。
季明舒也覺得自己不適合跟安寧聊這個話題,所以只順著她的病情關心了幾句。
想起她們住的那樓層,她又問:岑楊不是回來了嗎?你們住在老小區也不方便,怎么不和他一起搬來帝都呢。
安寧過了很久才回一句:我和岑楊哥哥不太熟。
季明舒想起岑楊說過的話,一時有些不確信:他沒有問你們要不要搬到帝都去住嗎?
安寧猶豫半晌,回答得小心翼翼:問了,但那應該只是客套吧……我們很少講話的。
季明舒懂了,也就沒再追問。
她和岑楊也很久沒有聯系了,尤其是過年那會兒他截胡了岑森的項目投資之后。
其實她也隱隱約約明白,岑楊大概并沒有他在她面前表現的那么灑脫,但她也并不愿意對岑楊多加什么惡意的揣測。
反正商業競爭什么的,還是交給他們男人自己進行真正的決斗比較好。
季明舒振作精神,又坐起來畫了會兒圖。
別看岑森這人經常是一本正經冷漠臉,但其實骨子里還有點兒當人生導師的天分。
昨晚他給的那些設計建議,她覺得都很有道理,是可以在蹲馬桶的時候認真思考的那種。
岑森說,她在學校學的就是高端設計,以往接觸過的case也都是以追求設計美感為主的藝術型創作。
術業有專攻,其實她沒必要因為自己不擅長而造成的失敗耿耿于懷,只要能從這一次的失敗里,汲取到一點和生活溫度有關的創作靈感就已經足夠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從旁邊拿了疊白紙,手動記下了剛剛一閃而過的靈光。
-
季明舒在酒店忙碌畫圖的時候,岑森也已從水云間離開,馬不停蹄趕往臨市參加一個行業會議。
會議持續到下午五點半,結束后還有一場應酬。
岑森要回星城,八點便準時離開,沒有參與轉場活動。
在上高之前,路面忽然傳來一些奇怪的震感。
司機覺得不好,請示過后便減停車,靠在寬闊路邊,開了雙閃。
司機:“有點像是地震啊這,不過應該不是我們這地兒,這一會兒就過去了。”
周佳恒收到即時消息,眉眼低垂匯報道:“星城生了5.8級地震。”
岑森聽了,一不,直接給季明舒打電話。
季明舒的電話通是通了,但沒人接。
他又示意周佳恒聯系酒店工作人員,酒店工作人員說,季明舒下午出去了一趟,好像一直沒回。
司機察覺不對,打哈哈隨口說了句:“5.8級地震那不是很嚴重啊,岑總你別擔心。”
“不是你妻子,你當然不擔心。”
他的金絲邊眼鏡反光,看不清眼底情緒,但他扯了扯領口領帶,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帶點莫名燥意。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