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五官英挺、氣質冷峻的男子率先發動攻擊,霎時間,六個人都動了手。
因為動作太快,洛蘭只看見無數虛影在晃動。
看來這不是一場友誼賽,體能稍差點、動作稍慢點,只怕就要橫著出門了,難怪屋子這么大,卻除了桌椅什么家具都沒有。
突然,通訊儀發出嘀嘀的蜂鳴聲,屋子里的混戰立即結束,六個男人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神情自若地坐在椅子里。
一個虛擬的立體人像出現在屋子里:“阿爾帝國的公主應該就要到了,你們還沒決定誰娶她嗎?”
通訊儀的成像范圍應該只限屋內,所以說話的男子沒有看到屋子外的公主。他站在原始星的荒原上,穿著黑色的作戰服、戴著黑色的頭盔,看不到面貌,但作戰服上斑駁的血跡,沒有溫度的語氣,清楚地表明了他的心情。
洛蘭想,能用這樣的口氣對六位公爵說話的人只能是奧丁聯邦現任的執政官了。
一個五官俊美、氣質風流的男子把修長的腿架在桌子上,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說:“打了三天三夜,分不出勝負,你說該怎么辦?”
清越輕輕地拽了拽洛蘭公主的衣服,沖她得意地笑:原來,不是刻意怠慢他們,而是為了能娶到阿爾帝國的公主,搶得不可開交。
洛蘭隱隱地覺得事情似乎不是清越想的那樣,回了她一個微笑,繼續默默旁觀。
執政官冷冷地說:“你們再不決定,我就隨意指定了!”
之前說話的美貌男子摸著下巴,笑瞇瞇地說:“誰打贏了誰娶公主,可一直分不出勝負,既然這樣就不用憑實力了。”
“那憑什么?難道憑誰倒霉嗎?”
“對!”
男子手一翻,拿著六張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卡牌,笑瞇瞇地詢問:“抽簽?”
其他五個男人沉默,發現竟然無力反駁,可不就是誰倒霉誰娶嘛!
最先發動攻擊的氣質冷峻的男人冷冷開口,一錘定音:“抽簽!”
話音剛落,六張一模一樣的卡牌飛向天空,六個男人拳來腳往,各憑手段去抓取自己想要的牌。
看到他們已經找到解決方案,執政官說:“想要婚姻和諧,就斯文點,給公主留個好印象。”說話時,他左腿隨意地踢向后側,把一頭撲過來的三米多高的猛獸踹飛出去,右手從下往上揮過,把一只突然偷襲的利齒鳥直接劈成了兩半,內臟爆開、血肉四濺。
通訊儀的影像質量太好,一切真實得好像就發生在眼前,洛蘭覺得腸胃有點不適,正考慮要不要離開,他已經中斷了通信,虛擬的人像消失,那些血淋淋的腸子、肚子也消失不見。
洛蘭身旁的清越一不發,干脆利落地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洛蘭愣了一愣,考慮到真正的洛蘭公主的性格,為了不露餡,立即決定裝暈。
她眼睛一閉,往地上倒去,為了效果逼真,沒敢用力,半邊身子摔得麻嗖嗖地疼。她暗暗決定,回頭要好好練習一下暈倒,找對角度摔,不至于這么受罪。
一個奧丁聯邦的女侍過來查看公主,對安達說:“嚇暈了。”語氣中含著一絲鄙夷。
她正準備攙扶公主,聽到熱烈的鼓掌聲、喝彩聲傳來,不禁停下了動作。
“恭喜!恭喜!新郎……”
看來比誰倒霉的抽簽有了結果,洛蘭立即豎起耳朵偷聽。
六個男人抽簽,肯定是五人歡喜、一人悲。顯然,那五個人都不介意往另一個人的傷口上撒鹽,把自己的愉快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
洛蘭對誰娶她完全不在乎,只希望那個倒霉蛋不要把痛苦發泄到她身上來。
嘻嘻哈哈,幸災樂禍的“恭喜”聲中,六個男人向外走來,無可避免地看到了姿勢怪異地躺在地上的女人。
安達上前恭敬地解釋:“公主殿下很著急想見公爵,我就自作主張帶她來這里等,沒想到她被嚇暈了過去。”
愉悅的笑鬧聲突然消失,落針可聞的靜默,然后——
一雙腳淡漠地跨過她的身體,離開了。
又一雙腳淡漠地跨過她的身體,離開了。
一雙、一雙、又一雙……
洛蘭郁悶地想,原來暈倒不僅要選對角度,還要選對地點,如果暈倒在門口,就會被人跨。
等到六個男人揚長而去后,安達吩咐“送公主回客房休息”,洛蘭立即松了口氣,終于不用繼續躺在冰冷的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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