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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這家店的好吃程度還是遠超于阮眠的意料,以至于在來之前聲稱沒有什么胃口的她,硬是吃到七分飽才停下筷子。
陳屹在她停下來之后沒多久,也放下了湯匙,問:“吃飽了嗎?”
“差不多。”
阮眠喝了口水,眼睛瞄著桌上那道餐后甜品,手指挨著甜品勺,在糾結到底還要不要吃。
其實她沒全飽,但也很少在這個飽度的前提下再吃掉一份甜品,可如果只吃一點又好像不夠盡興。
陳屹注意到她的動作,以為她是怕胖才不敢吃,還挺上道的說:“想吃就吃吧,你又不胖。”
這話不假,阮眠是真的不胖,她屬于天生吃不胖且骨架偏小的人,哪怕是這么多年過去,身高比起高中要往上竄了五六厘米,但體重仍然維持在偏瘦的那一類標準里。
天人交戰一番,她終究還是沒有拿起罪惡的勺子,“也不是怕胖,主要是吃不下了。”
“那打包吧,留著等會吃。”
陳屹摁鈴叫來服務員,只單獨打包了那一份甜品。
從店里出來已經是傍晚,他們這頓飯吃的時間不上不下,本該有的一天約會時間也因為彼此的工作性質濃縮到只剩下半天。
北方夏天熱,卻不像南方熱得連空氣都蒸人,只要站到陰涼處,倒也沒那么悶燥。
兩個人車停的遠,沿著林蔭道走過去,傍晚時分,沿路多了不少行人和下班騎行的工作黨。
在等紅綠燈路口,阮眠擠在趕公交地鐵的人群里,和陳屹肩膀蹭著胳膊,曬了一天的柏油路熱意直竄。
十多秒過去,紅燈轉綠,周圍人開始走動,電瓶車擠著自行車,兩個人走在人群當中,手在無意間觸碰又挪開。
又一次觸碰,陳屹沒再往回手,而是繞過去抓住她的手,手指順著往下,從她的指縫間穿過去,十指相扣。
阮眠心跳一抖,抬頭去看他,男人偏頭注視著來往的車輛,留給她一個精致漂亮的側臉棱角。
她抬手握緊了,低頭笑了一下。
這個季節光是走在沒有遮擋物的大街上就已經足夠熱,兩個人牽了一路,手心里沁出薄薄一層汗意,可誰也沒說先松手,就這么一直牽到了停車場。
坐進車里也沒急著走,吹了會冷氣降降溫,阮眠手機響了起來,她扭頭看著窗外接電話。
陳屹手握著方向盤,骨節白皙修長,之前殘留在掌心里的溫度也被冷氣吹得一干二凈。
他等著阮眠接完電話,關心道:“怎么了?”
阮眠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我師姐她男朋友的妹妹來找他們了,今晚估計要在家里留宿,她提前和我說一聲。”
他哦了聲,又問:“現在去哪?
看電影嗎?”
“都行,反正也沒什么事。”
阮眠說著就拿出手機在看附近影院的排片,腦海里莫名想起之前林嘉卉和她說過,下次要再和陳屹去看電影,就要選一部纏綿悱惻的愛情片或者驚悚懸疑的恐怖片,而且位置也要選好。
不在vip廳選情侶座,就在普通廳選最靠后的角落。
那會她還沒想過和陳屹將來能有什么,隨便糊弄搪塞了幾句就把這事給翻了篇。
這會阮眠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坐在旁邊的人,卻不防被陳屹抓了個正著,他打著方向盤,把車開出停車場才問:“怎么了?”
“沒事。”
阮眠關了手機,也斷掉了那些胡思亂想。
附近沒有特別大型的影院,陳屹就在美團上找了家私人影咖,直接訂了一個包廂。
他把手機遞給阮眠,“你想看什么類型的電影,在這上面跟他說就好了。”
阮眠接過手機,上邊是他跟店里小二的聊天頁面,對方還給了推薦,各種類型的都有。
她選擇困難,最后還是讓店小二自己做決定,臨退出私聊頁面前,對方問了句是情侶還是朋友多人。
阮眠照實回了,對方回個好,沒了下文。
去的路上不算堵,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附近的停車場,上樓去店的時候,陳屹問:“選了什么片子?”
“沒選,我讓店里的老板給推薦了。”
阮眠看著映在電梯鏡面上兩道牽著手的身影,“我也不知道看什么。”
陳屹好像并不在意看什么,聞也沒說什么。
等到了店,核驗好購買劵之后,前臺小哥領著兩人往走廊盡頭的包廂走,邊走邊吹噓道:“這部電影,來我們這兒的情侶看完之后都說好看。”
阮眠有些好奇:“什么電影?”
他一笑:“先保密。”
阮眠看他那抹曖昧的笑,忍不住往歪了想,問了句:“要是不好看還能換其他電影嗎?”
“當然可以,我們這兒不按電影按時長。”
等到了包廂,小哥弄好播放儀器,臨走前關了包廂里的燈,腦袋探進來說:“包廂里是沒有攝像頭的哦。”
好在是關了燈,視線變得模糊不少,阮眠仗著這個先天條件,故作鎮定的在雙人沙發的另一邊坐下。
很快,身旁也有了陷下去的重量。
盡管兩個人中間還隔著一個巴掌的距離,但男人身上清淡凜冽的香味在這一方小小天地,如同繭蛹一般,將她絲絲密密的纏繞在其中。
阮眠幾乎如坐針氈,整個人僵直著后背,視線緊盯著屏幕,甚至做好了如果電影是那什么就立馬沖過去拔掉電源線的準備。
不過好在這家店還算遵紀守法,在一段詭異驚悚的旋律結束之后,幕布上出現幾個血淋淋的大字。
從背影音樂再到這個標題,就算是再遲鈍的人,這時候也能看出來這是一部恐怖片。
阮眠低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也下意識放松,往后靠著沙發背,為了舒服還墊了個枕頭在腦后。
看了幾分鐘,她想起什么:“你看這個嗎,不行我們可以換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