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歡的睡裙不知什么時候被甩開,靜靜躺在一旁,原本瑩白的肌膚逐漸泛起粉色。
兩人磨磨蹭蹭好半天,終于找準位置的時候,顏希便也真的忍不住喊出聲,“啊,疼疼疼疼——”
“我也疼。”他也被折磨得難受,牙齒咬緊,明明是令人享受的事情,輪到他倆跟戰場一樣。
他倒吸一口涼氣,忍著滿頭大汗,騰出精力去哄,“顏顏,放松。”
“我放不松!∥匚匚,你出去。”顏希只覺得自己腦海一片空白,眼淚不用擠就已經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只有疼痛的感受最真實。
“別亂動。”江遲舟額頭青筋繃起,嗓音低沉發燥。
“不!”顏希幾乎是本能的反駁,排斥給她帶來痛苦的一切。
本就處于緊張狀態,有一絲痛感都會被放大數倍,此刻更是。
“顏顏,乖,聽我的話,一會兒就不難受了。”平時聽她喊一聲疼便什么都依著她,但現在不行。
這種關鍵時刻,如果顏希不配合,他覺得自己都快廢了。
顏希哭了會兒,掀開沉重的眼皮,近在咫尺的人看不清全部模樣,但耳邊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并不輕松。
她緩緩舉起手臂,依照輪廓摸到江遲舟的臉,指間一片濕潤感,是汗水。
“你是不是很難受啊……”找回理智后,她又開始擔心起來。
自己覺得疼了就哭,似乎忘了,剛才江遲舟也說過同樣的話。
顏希吸了吸鼻子,“你說怎么做,我配合你就是了。”
“放松一點。”他輕聲悶哼,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
“我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做……”她也不想那么緊張那么痛,可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江遲舟愛憐的親吻她的唇,對她循循善誘,“顏顏,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什,什么時候?”觸及敏感話題,她果然被帶偏。
“從我心甘情愿給你買零食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想盡辦法引起對方的注意,他時常跟她打鬧,卻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對她好。
她喜歡吃什么,他便買來送給她,因為那時候,顏希收到零食,就會跟他說好聽的話,然后沖他笑。
可顏希怎么也想不起具體時間,“那是什么時候?”
她只記得,江遲舟投喂的零食時間,已經持續好多年。
她的心思被轉移別處,緊繃的身體自然舒展,江遲舟尋到機會,再與她說話時,聲音染上一層不同往常的磁性,卻告訴她,“我也不知道。”
那是什么時候?
是他悄悄把別人送的情書藏起來的時候,是他故意破壞顏希跟其他異性獨處的時候,是他私下把那些說她壞話的人挨個教訓的時候,是他情不自禁偷偷吻了她的時候……
到最后,顏希的嗚咽聲變成淺淺呻.吟,終于疲憊不堪的在他懷中睡過去。
他仔細替她撥開貼在臉頰的發絲,溫柔的撫過眉眼,眸中涌現炙熱的愛意,“顏顏,今天,我很高興。”
這么多年的相伴,終于得償所愿。
這一覺,顏希睡得并不好,腦袋沉沉的,眼睛也有些睜不開,總覺得沒睡夠。但繼續閉著眼睛,好像又睡不著了。
一陣混沌后,她終于理清思緒,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
左顧右盼,發現身旁無人,顏希撓了撓腦袋,撐著床面坐起來,視線漫無目的在屋內掃了一圈。床單整潔、房間干凈,想來是早晨就有人打掃過。
顏希抬了抬胳膊,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門外腳步聲漸近,江遲舟輕輕推開門,見她醒來,把手中的水杯送過去,“喝點水。”
顏希知道是誰,伸手來接,眼神散漫的盯著前方,不知道想到什么,開口說話剛發出一個音就覺得不對勁。
“我的嗓子……咳咳……”顏希摸著喉嚨干咳兩聲,只覺得嗓子沙啞干燥,發出的聲音都不像她自己。
“多喝點水,潤潤喉嚨。”江遲舟坐在床頭,輕撫她的背,給她順氣。
顏希趕緊抱著溫水杯,咕嚕喝完,轉身放杯子的時候,余光瞥見江遲舟的臉,連忙回頭,“舟舟,你的臉!!怎么回事!”
“……你干的好事。”提起這個,江遲舟氣也氣不得,還要好生哄著。
早上抱她去洗澡的時候,激發了這位大小姐的起床氣,生生挨了一巴掌。
顏希掩唇驚呼,“天吶……”
她是打得有多狠,掌印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消失。
她做完累得不行,睡迷糊了,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以為一切都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對不起嘛,我肯定是睡蒙了。”她本就聲音沙啞,這會兒低頭認錯的誠懇態度,看起來像是受了委屈。
誰會忍心責怪?
“不怪你。”江遲舟自然是不舍得因為這種事情訓她,“嗓子舒服一點了么?現在還要不要喝水?”
“不喝了。”她搖頭推開杯子,“我感冒了嗎?嗓子好不舒服。”
“那倒也不是。”只是昨晚喊太久了……
大概是顏希剛睡醒沒往那方面想,他也沒直說,怕被打出去。
只道:“等會兒出去給你買潤喉糖。”
“唔,好。”顏希又摸了摸嗓子,就不說話了。
“肚子餓了嗎?”江遲舟問。
她點頭,掀開棉被,江遲舟已經把她的外套遞過來。她懶得動,伸伸手就可以。
“抱你下去。”穿戴好后,江遲舟主動彎腰把她抱起,顏希順手拿走柜子上的溫水杯。
她的早餐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手機連網就冒出一堆消息。過濾部分信息之后,剩下些刺眼的消息,還不得不回。
沈笑:姐妹!新婚之夜的感覺怎么樣啊?
顏小希:疼。
沈笑:還有呢?
顏小希:還有……我不告訴你。
旁邊遞來一杯牛奶,水杯溫熱,她一口喝了小半。
手機聊天框彈出新消息:某人憋了那么多年,你肯定被欺負慘了。顏希:ovo身體的疲憊告訴她,事實的確如此,但她以前聽說第一次之后都會覺得累,所以目前“被欺負慘”的程度,沒有比較性。
猶豫片刻,顏希打字回復:我不記得了。
她隱約記得昨晚睡著后又醒過,不是自然蘇醒,而是某人不肯放她安心睡覺。
至于幾次?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