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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年頭，什么人都能做女神，女神也真夠廉價的。”

這話讓李扶蘇和石青面色一變，皆是循著聲源，朝李承堂身后看去，就見他身后，除了一名帶著金絲眼鏡的秘書之外，還走出來三個人。

右邊的是一名唐裝老者，容貌和藹，氣度不凡，只是此刻的面色稍顯不愉；左側的老者比他年紀輕了不少，穿著筆挺的中山裝，一名二十出頭歲的女子，正挽著他的手臂，站在二人的身旁。

剛剛那句話，正是這名女子說出來的。

似是察覺到了唐裝老者的不快，那名中山裝老者伸手拍了拍女子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背，看似斥責的聲線里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高傲，“麗麗，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又不是在發文章，動不動就喜歡批判別人。”

黃麗麗聞，滿不在意的撇了撇嘴，“爺爺，怎么了，我又沒針對誰，就是覺得現在女神這個詞都被人用爛了，一點兒都不值錢，挺讓人無語的。”

她話音剛剛落下，就聽一個似是繞著風情月意的天籟之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

“可惜，這個被用爛的詞兒，有的人就是用不上，人啊，最喜歡批判的就是自己用不上的東西，真有趣，這就是所謂的：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了吧。”顧皇后覺得自己越發喜歡這個時代的語了，簡單直白，卻直指人心。

石青當下豎了豎大拇指，“精辟！”

“你說什么！”黃麗麗不由面色一沉，看向某皇后，眼中沁出了幾絲妒意。

說來，黃麗麗出身文化世家，生來富足，幾乎是被人吹捧這長大的，一向自視甚高，唯一不滿的就是沒有一張好相貌，對于那些胸大無腦的花瓶最是厭惡，顧皇后的話，恰好戳中了她的痛處。

她完全忘記了，剛剛的話頭，分明是她自己挑起的。

“在跟我說話嗎？”

面對黃麗麗的質問，顧丹陽優雅側目，漫不經心的居高臨下道，“你是誰。”

簡單到了極致的三個字，沒有特別的起伏，卻讓黃麗麗感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威壓，一向高傲的心臟竟是無端生出了自慚形穢的錯覺，讓她面上瞬間青紅交錯，顯然被氣的不輕。

好在這個時候，李承堂出來打圓場了，“是我的失誤，凈顧著敘舊了，都沒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唐建舟唐老先生，華夏書法協會的副會長，咱們尚都著名的書法家，收藏家；這位是唐老先生的師弟，書法協會的常任理事，黃柏林先生，還有他的孫女黃麗麗。”

既然李承堂都開口了，黃麗麗自然不能再說些什么，只是對于他厚此薄彼的介紹有些哀怨，殊不知，讓她更哀怨的還在后邊。

“這位是舍弟李扶蘇，這兩位是我們李家的朋友，顧丹陽小姐和石青先生。”李承堂介紹李扶蘇三人時，明顯多了幾分親熱，遠近立現。

最重要的是，他說的是李家的朋友，而不是李扶蘇的朋友，顯然對顧皇后二人很是看重。

這讓黃柏林面色微變，眼底劃過了一絲不滿，轉瞬即逝。

“三位小友，幸會。”開口說話的是唐建舟。

相較于黃柏林的冷淡高傲，這位老者完全沒有書法名家的架子，笑意真誠的上前幾步，沖著顧皇后歉然道，“剛剛我師弟的女兒出無狀，還請顧小姐見諒。”

黃麗麗沒想到唐建舟居然會替自己道歉，當下覺得丟了面子，就要分辯出聲，“唐爺爺，你……”

“麗麗！”好在黃柏林適時地將人攔了下來。

顧丹陽對于黃麗麗祖孫的動作視而不見，不置可否的慵懶輕笑，“唐老先生深明大義。”

她這話看似稱贊，卻坐實了黃麗麗的出無狀，理虧在前，既保全了唐建舟的面子，維持了身為小輩的禮儀，又堅持了自己的立場，并沒有因為長輩致歉而有所改變，可謂是一舉三得，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