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無表情地把她推開:“爬!”
不過,她的話確實有那么點道理,他已經決定回去再給賢妃點賞賜,主要是六皇子,不過他私庫里的藥還真沒多少,六皇子那身子就是個無底洞,他作為父親的,平時也沒有少補貼。
越是這樣,越顯得他對曾經的鄭珣有多殘忍。
明明他不是不關注自已的孩子,但偏偏甜果兒就是被遺忘的那一個,除了賜名和公主的份例,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更多。
皇帝心中愧疚,側頭看到個子小小的女兒,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
鄭珣被他嚇得后退一步:“父皇,不愿意可以拒絕啊,您這眼神……怪肉麻的。”
皇帝記腔父愛被澆了一盆冷水,冷笑著吩咐李公公:“李孝君,搬一套桌椅過來,就放在朕的書桌旁邊。”
“好嘞皇上!”
接著,小桌子被搬過來,然后跟皇帝的書桌一樣,擺上了一排高高的奏折。
不可能吧?不應當吧?不至于吧?
然而,事實證明,一切皆有可能。
皇帝把她按在椅子上,將印章、朱筆遞給她,核善一笑:“朕看你閑的沒事,不如替為父分擔分擔。”
鄭珣嚴肅地反駁:“父皇,女兒很忙的。”
“拒絕是徒勞的,既然是朕的好女兒,在你大哥哥回來之前,你就好生干活。”
“可是父皇,兒臣是公主……這是不是僭越了?”
“建陽也是公主,她能上戰場,你為什么不能批奏折,放心,朕對兒女一視通仁。”
“那文武百官……”
“他們不會多。”
畢竟鄭珣的情況本就特殊,放在其他人身上再難開的先例,在她身上都顯得稀松平常。
鄭珣僵硬地抬頭,看了看堆得比自已還高的折子,嘴唇翕動半晌,毅然決定摸魚。
“若是今天的批不完,明日繼續,最好就別出宮,一直住宮里才好,放心,皇宮住得下。”
被拿捏的鄭珣只能憤然提筆。
周扒皮!暴君!今晚就去史書上加一行字,務必告訴后人,父皇是個暴君!
我才十歲啊,嗚嗚嗚,為什么要我吃這種苦?我那么多兄弟姐妹,為什么偏偏是我
皇帝抻著腦袋看了一下,發現她在折子上批了四個大字——狗屁不通。
皇帝:……
好吧,鄭珣雖然生氣,但是讓事還算有條理,這些折子他都隨意翻過,知道里頭沒什么重要內容。
畢竟,他再兒戲也不至于拿國家大事開玩笑。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鄭珣的字寫的很不錯,瀟灑磅礴,唾玉鉤銀,呃,當然這有可能是被氣著的原因。
觀字見人,她字里行間卻全是殺意和氣勢。
可她才十歲。
皇帝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自已十歲時侯的字。
最后,他得出一個結論,這孩子隨他。
他傻樂片刻,開始埋頭處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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