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簡單裝修都已經結束,只需要自己稍微再添置點兒東西就能直接入住了。
麗嘉大廈有高安全系數的安保體系,只在內部開售,單層單戶,空間私密性極好,整座大廈只有頂層幾個娛樂場所才會見到同住這里的其他人。
頂樓健身房、桑拿浴室、影院、圖書館應有盡有。
而現如今已經安裝好的家具設備也都是目前最先進的,除了出挑的安保體系外便是頂級的智能化賣點。
許知喃被他拉著,一間間看過來。
“這個要好貴吧。”
“是挺貴,我把我之前那套公寓賣了。”
“啊?”許知喃愣了下,“那個不是你之前準備復出時要花錢就已經賣掉了嗎?”
他抬手揉一把她頭發:“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了?那時候也沒到需要賣房的地步,只不過是為了讓你收留我而已。”
“……”
許知喃仰頭看他,小聲道:“你不這么說我也會讓你住的呀。
林清野輕笑。
兩人站在那22高層的落地窗前,底下城市景色盡收眼底。
他低聲平緩開口:“阿喃,我想要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給你最好的生活。”
男人站在她身后,手臂從后面圈過來,攬在她腰間,微微俯身,胸膛緊緊貼著她后背,他身上獨有的味道也嚴絲合縫地包圍過來,溫柔繾綣,像是要將她浸透了。
他神色難得地嚴肅,眉眼深邃,說話間呼吸很緊,每一句話都是從心底說出來的。
“出來已經三個月了,好像也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好好跟你告白過,你也從來沒有向我要過任何保證,就一直這么傻傻跟在我身邊。”
許知喃一頓,在他懷里轉過身,跟他面對面。
他眼底藏了太多難的情緒。
許知喃看著他這幅樣子,回想起那時候的事,莫名鼻酸,輕聲說:“我們不是在那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嗎?”
“說你傻還真是傻,誰會這樣無望地等一個出獄的人,還一等就是兩年半?”
林清野垂眸,笑得無奈又心疼,繼續道,“最初我去見你都是鼓足了勇氣,也沒有底氣問你還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怕最后也給不了你什么,白叫你受苦。”
“就讓你這么不明不白地跟我過了三個月,還好,我現在已經能讓你住好房子了,沒向我爸要錢,把我所有積蓄和那套公寓變現的錢都放這里了,剩下的房貸我盡快還清,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有能力給你一個像樣的家了,有些話我也終于敢跟你說了。”
他看著她,目光平靜又溫柔。
“阿喃,你要不要再喜歡我一次?”
許知喃忽然想到從前那個喝醉后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現出脆弱的少年林清野,他紅著眼眶說,阿喃,你不喜歡我了。
她喉間發酸發癢,眼里也慢慢蓄起淚。
她暫時說不出來話,林清野又說:“這次,我會好好對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也不會再讓你哭了。”
許知喃一眨眼,眼淚就掉下來。
她從前以為她和林清野的關系發展至今,已經再也不需要這些口頭的保證,也不再需要正式的確定關系。
可直到這一刻,她忽然好像又看到了從前最初的那個林清野。
從前那個若即若離、和她不屬于一個世界的林清野,那個她小心翼翼喜歡著又不敢讓別人知道的林清野,那個她整個青春唯一愛過的林清野。
現在,少年就站在她面前,問她要不要再喜歡他一次。
沒有中間所有的坎坷和痛苦。
就好像他們依舊只是那大學校園中的少年少女。
普通的相遇,逐漸相識到相愛。
平川大學有兩個傳奇,一個是許知喃,一個是林清野。
現在這兩個傳奇終于碰撞在一起了。
她忍不住眼淚,感受到深深的宿命感。
明明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三個月,可到這一刻她卻忽然近鄉情怯。
她向前一步,緊緊抱住他,將臉埋進了他懷里,悶著聲哭腔道:“要,要的。”
林清野彎下腰抱住她,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里,低頭深深埋在她頸側。
兩人都許久沒說話,最后還是林清野先打破沉默,摸著她頭發說:“別哭,阿喃,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他捧著她臉抬起來,揩去眼淚,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眼睛上,然后慢慢下移,落在嘴唇上。
許知喃仰著頭,青澀地回應他的吻,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衣擺。
到后面,這個吻愈發深入。
許知喃漸漸察覺到不對勁,現在的這個吻和最近林清野吻她時都不一樣了,而是完全進攻的。
像是從前進入正題時的吻。
在那事上,林清野習慣完全占據主導地位,那時候的接吻也是,許知喃漸漸從起初還能回應他的吻到現在只能被動承受。
她臉燙起來,耳朵先紅了。
身子往后仰了下,卻被他干脆地攬腰拉回來。
“清野哥。”
她在接吻換氣的間隙中低聲喚他名字,也不知是為什么,就好像要抓住什么安全感似的。
“嗯。”
他應聲,聲線又低又啞。
退開時許知喃才發現他眼底黑沉一片,攢著散不盡的欲色,黑壓壓地籠著她,如有實質般。
他手還捧著她的臉。
他手掌大,許知喃臉又小,幾乎被整個包進去,他輕輕撥弄她的耳垂,便眼看著它更紅了。
他空咽了下,喉結上下滑動,啞聲:“行嗎?”
許知喃紅著臉沒說話。
忽然明白了之前在出租屋,他戛然而止的那一次,那句“快了”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他一直在忍耐什么。
想要真的做出成績,證明能給她不錯的生活后再到那一步。
最初許知喃由于他太過隨性自在而產生的所有不安全感他這次都小心翼翼地守護著。
可……
許知喃看著周圍。
亮堂的客廳,一低頭锃亮的地板還能映出人影來,22層高樓往外則是堰城繁華熱鬧的夜景,車輛川流不息。
她初次來到這新家,還不熟悉,就跟陌生的地方差不多,怎么也做不到在陌生地方答應林清野這樣的要求。
太羞恥了。
她不行。
林清野再次俯身,閉著眼一下一下啄吻著她,滾燙的手掌貼在她脖頸上,指腹一下一下摩擦,意味不明。
許知喃被弄得渾身發燙,緊緊攥著他手臂。
他又在她耳邊問了句:“行嗎?”
許知喃無法自控地顫了下,做最后掙扎:“這里,沒有那個。”
“哪個?”他明知故問。
許知喃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再屬于自己,全部被他掌控,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你明明就知道。”
林清野笑,從兜里摸出個東西,方方正正的。
許知喃心尖一跳:“你什么時候買的?”
“來接你的時候。”
許知喃要被他這不要臉的混蛋樣兒氣死了,剛才還在感動他帶自己來這,現在才發現這人明明就是早有預謀。
一急就染上哭腔:“你就是故意的,變態。”
這回見她哭他就不再心疼了,還非常愉悅地笑了聲:“變態不至于,本來想等回去以后的。”
他嗓音沙啞到性感,額頭貼著她額頭,吐息間氣息都打在她臉上,“但是現在有點兒忍不了了。”
許知喃不想聽他說話了,抬手去他的嘴,卻被他咬了下指尖。
牙尖抵著磨了磨,他低聲:“行嗎,寶寶。”
許知喃覺得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明知道她向來對他各種要求都很難拒絕,現在又是一聲溫柔繾綣的“寶寶”。
她咬著牙不說話。
林清野食指碰了碰她臉:“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抿唇。
林清野等了她三秒,當她默認,忽然展現出完全的進攻狀態,將人直接推過去。
許知喃被他抵著,后背貼著玻璃,涼的。
她徹底清醒過來。
落地窗。
底下車來車往。
她立馬驚呼一聲,拼命要掙脫出來。
林清野不再給她反抗機會,直接封緘她的唇。
手碰上她腰間的細膩皮膚,林清野眉心一跳,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操,我想了三年了。”
到后來看許知喃實在受不了,才又哄了句:“放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可這哪里只是看不看得到的問題,她能看到外面也一樣別扭沒法接受啊。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她從小到大中規中矩的,除了大學遇到林清野之外,她都沒有做過什么特別出格的事,可林清野向來無所顧忌、無所禁忌。
她因為手足無措掉眼淚,倒不是真的想哭,只是忍不住。
林清野忽然停了動作,近距離地看她。
小姑娘眼角緋紅,清清白白兩行淚,眉間輕蹙,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似乎是想激起他最后那點同情心。
簡直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半晌,林清野抬手,抹掉她眼淚。
許知喃以為他終于良心發現不在這里了,卻又聽他低低笑了聲,痞里痞氣道:“留著點眼淚,一會兒再哭。”
接下來的一小時,許知喃真切認識到男人在告白時說的“再也不會讓你哭了”壓根不能相信。
迷迷糊糊中又回憶起了去參加趙茜婚禮回來的晚上,她喝醉酒,林清野在她耳邊說的“抱著做都不累”。
許知喃在淚眼朦朧中看了他一眼。
男人完全是饜足的狀態,雖然也出了汗,但相較她這跟剛從水里撈出來的樣子簡直是好太多了。
許知喃腿還被他托著,像個樹袋熊似的抱著,開口聲音都啞了:“我要下去。”
林清野彎腰,將她小心翼翼放到地上。
可大腿酸痛不已,腳一沾地就忽然一軟,人就要滑下去了。
林清野眼疾手快地重新將她撈住,將她褲子提起來,重新拉上拉鏈扣上紐扣,又將她卷起的毛衣拉下。
“這里洗澡還是回去洗?”他理順她凌亂的頭發,低聲問。
許知喃一點兒都不想在這里多待了,抹了抹眼淚,聲音帶著濃濃的哽咽:“回去洗。”
她是被林清野抱下去的。
到這時簡直是要感謝這大廈絕佳的安保體系,不會遇到別人,否則她現在這幅樣子要是被人撞上她肯定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一路開車回到舊出租屋。
身上出了層汗,糊著難受,一到家許知喃便急著去洗澡。
腿發軟,要費勁地撐著墻才能站住,只不過洗到一半林清野再次進來。
許知喃現在看到他就怕,人往后縮,眼看著他走進來,蓮蓬頭還開著,水砸在地上又濺起來,很快就把他衣服也弄濕了。
林清野絲毫不在意,沒感覺到似的,將她再次拉了過來。
于是最后在浴室里又一次,回到床上她幾乎一挨枕頭就眼皮打架要睡著,卻被林清野拽著又是一次。
……
到最后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整個人都跟攤泥一般,整個陷進床面。
迷迷糊糊中還想到從前的林清野,也從沒見他這樣不克制過,從前雖然也累,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的,許知喃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在床上了。
他不是都已經26歲了嗎,怎么比20歲時還可怕。
最后意識沉到底之前,腦海中一閃而過冰箱里的韭菜秋葵。
自上次之后,許知喃再也沒有燒過它們,怕浪費也一直沒扔,就這么放著,估計都快爛了。
明天起床就要把它們丟掉。
許知喃心想。
作者有話要說:林清野:我不會再讓你哭了。
一小時后,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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