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是忘掉的,不可能忘掉——水銀燈曾經提起過,薔薇少女的箱子和她們之間存在靈魂共鳴一樣的關聯,那就是為了讓擁有煉金靈魂的薔薇少女可以恢復靈魂消耗而制作的容器,幾乎是她們的另一幅“身體”,這樣重要的東西,水銀燈怎么可能忘掉?
“啪嗒”一聲,我突然按亮了床頭上的臺燈,靜待三秒之后,一個尖尖細細而又有點驚慌的聲音響了起來:“哇啊啊!天怎么突然亮了?!太陽的運行又出現問題了嗎?叮當明明昨天才檢查了整個宇宙的恒星參數的說……”
早就該注意到這個問題了,只是因為某人的寵物屬性而讓自己完全遺忘了其智慧生物的設定而已:叮當是我們中最多愁善感的一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這小東西曾經因為要和我們分開,回神界述職而在我手中大哭不已,但今天送別水銀燈的時候,她卻完全像個缺心眼一樣瘋玩了一整天!
而且不止一次用困惑的視線看著有些玩的不盡興的我們……
“啊?阿俊啊,”迷迷糊糊從燈罩里掉出來的小不點抬頭困惑地看著我,半晌才清醒過來,然后蹦蹦跳跳地爬到我肩膀上,“要帶叮當出去玩咩?”
我都不知道她腦子怎么長的。
“小東西,”我嚴肅地把小不點抓在手里,“水銀燈離開前跟你說什么來著?”
“水銀燈啊,”叮當微微回憶了一下,“她跟我要了世界樹的兩小片嫩芽,說是回來的時候用她那個世界的棒棒糖跟我交換!”
“好了,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小東西點點頭,乖乖地爬回燈罩,立刻又蹦了出來:“那阿俊你為神馬吵醒叮當?!”
“因為你這個暈暈乎乎的家伙真需要清醒一下!”我一個小小的腦瓜崩將叮當彈的一個晃蕩,這個傻乎乎的家伙,竟然從頭至尾都跟我們處于不同的位面(這個形容詞毫無違和!),水銀燈都能把她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世界樹的嫩芽?一根棒棒糖?叮當你個敗家丫頭真能算賬。
我這時候已經猜到水銀燈要那東西干什么了,世界樹的嫩芽,是世界樹本身最“無用”的部分,剛長出的它們幾乎沒來得及積累任何能量,莉莉娜那家伙天天用那玩意涮鍋也沒見長個子就是個鐵證,但即使是在我們眼中用處不大的嫩芽,對普通人而卻也是筑基丹一樣的玩意。
起死回生有點難度,包治百病絕不含糊,七碗水熬成一碗水摻和點冰糖趁熱送服讓霍金一拳干翻施瓦辛格跟玩似的,當然,治療心臟病也很容易。
而且,最后的最后,世界樹嫩芽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的功能:作為這個宇宙最本源力量的一部分,在時空管理局建立之后它被我們當成了一種特殊車票,只要是在影子城登記在案的穿越者都可以激活它以備不時之需,它們能啟動管理局的自動伺服傳送,每一個審查官身上都有幾枚這種“內部券”,那么,水銀燈要兩片嫩芽的目的也就不用懷疑了。
返程車票,而且是不經我手的返程票……
這個世紀性發現我當然沒有獨享,下一秒,全家都知道水銀燈的小小惡作劇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在我那原本還算寬敞的臥室里一下子擠滿了帝國高層,一群讓那個人偶忽悠成功的世界第一第二第三們摩拳擦掌,就等著嚇唬那家伙一跳了。
“水銀燈那個死丫頭!竟然連偉大的先知都敢忽悠!”林雪是我們中積極性最高的一個,這個很好理解,作為先知竟然讓一個洋娃娃給忽悠成功,這簡直就是對她職業操守的侮辱,就好像同樣打架打輸了,一個廢宅讓泰森打翻就連郁悶都郁悶不起來,但要是泰森讓廢宅一腳踹飛——你別說泰森了,派出所暖氣片上拷著的都受不了這個氣。
更何況頭天晚上被水銀燈忽悠成功的林雪大人那個唉聲嘆氣的樣現在已經成了毫無疑問的黑歷史,林大小姐認為不報此仇她就無顏面對林家列祖列宗了,而我則一直的反思一個問題:
當初那么高傲圣潔遺世獨立的水銀燈究竟是怎么讓我們給染成這樣黑黢黢的?那丫頭現在是徹底學壞了。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二十四小時開機,”我拍了拍林雪的肩膀,“那丫頭也真是幸運,這么多漏洞她還差點成功——林丫頭,你確認她一會從這兒跳進來?”
林雪沖我一呲牙:“放心吧,我整整半宿沒睡覺。”
我說你這么大工夫就為了折騰一個洋娃娃你虧心不?
“誒別鬧,來了來了!”
我正準備給林雪一個手刀,對方突然低聲嚷嚷起來,立刻,眾人互相交換了一堆眼神。
“群體隱形力場啟動,空間破片翹曲開始!”
珊多拉話音落下,眨眼間,原本稍顯擁擠的房間變得空無一人。
半分鐘后,在我們猥瑣隱身黨屏息靜氣之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窗外,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確認沒人發現才輕輕地推開了窗戶,跟小偷一樣跳到地上。
我們圍一圈都快憋岔氣了。
“分散,分散,別碰著她!按計劃行動!”
我趕緊用精神連接跟其他人分派著任務,然后偷偷摸摸地蹭到水銀燈背后,呼地吹了口氣。
小家伙激靈一下子就竄起來了,虧我躲得快,要不也得斷牙。
“奇怪,沒人?”
水銀燈詫異地環視四周,一種雖然空無一人卻處處被人窺探著的感覺肯定讓人毛骨悚然,但這個膽大的人偶卻只是有點疑惑。
夜幕已經漸漸退去,東方的地平線上稍稍明亮起來,出現模糊的魚肚白,房間中籠罩在恰到好處的昏暗光芒中,我趕緊對淺淺比劃個手勢:“暫停!”
宅院附近的時間就此停止。
人偶少女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頗為遺憾地看了看空蕩蕩的床鋪:“嘁,還以為能嚇那個笨蛋人類一跳呢,大早起干什么去了?”
嘟嘟囔囔地說著,水銀燈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我們也小心翼翼地跟著出去——這時候我真是嫉妒安薇娜,她直接就穿墻出去進入工作崗位了。
“也沒人……都還沒睡醒?”水銀燈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嗒嗒地走著,“雖然時間是早了點,但這時候那個叫安薇娜的大烏鴉應該已經開始洗地了。”
我立刻惡狠狠地看著某無辜女仆,感情每天早上四點半滿屋子陰風陣陣是你干的?
在一路的困惑中,水銀燈慢慢下到了客廳,當然,這里也是一片寂靜。
只有客廳一面墻上的電視機仍然開著,上面冒著一片錯亂的雪花點。
水銀燈不明所以地看著似乎開了一晚的電視機,突然跳到沙發上,靜靜地坐在那里。
我們一圈人頓時就傻眼了——嘉賓不配合,這咋辦?
更讓我傻眼的是,過了不到幾分鐘,水銀燈竟然呼呼地睡著了……
不會吧!!!一大幫帝國領袖合計了大半宿研究出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完蛋了?這個人偶怎么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捏?正常人你在這種情況下應該驚慌失措地挨個推開樓上房間才對吧?應該到處招呼我們的名字吧?應該去關掉那臺沙沙作響的電視機吧?安薇娜在屏幕后面窩著現在都快冒煙了有木有!你竟然直接找個軟和地方睡著了!
你讓歷史上一大票恐怖懸疑片導演情何以堪!(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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