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上，他們終于見到了所謂的當康壇壇主。

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額頭上頂著一個很明顯的銀色月牙。

這個標志，讓尹素婳有種猜中的感覺。

星星，月亮，還有不同的顏色，看來就是這個天機教的等級。

婦人一身灰衣，雖然不鮮艷，卻剛好襯托她的年齡和穩重。

至于她的臉，尹素婳認識。

“想不到會在這里見到二夫人……”

燚的夫人，竟然就是當康壇壇主。

“楚王妃這么好的記憶力，不過見了一面，就已經把我記住了……”

二夫人嘴上恭維，卻沒有任何吃驚的神色，這個在她的預想之中。

畢竟楚王妃的名聲在外，記人這個方面尤其準確，能認出自己，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二夫人這樣公開用天機教的身份見我們，是準備公開了么？”尹素婳問道。

莫君夜打量了一下四周，還真的沒有做任何特殊的安排，他都有些搞不清楚他們這個天機教，到底是做什么的。

“是，也不是，公開只針對聰明人，不公開是對那些暫時辦法理解，又滿懷惡意的人。”二夫人的回答，從容淡定，都在預想之中。

“安國夫人呢？”

尹素婳此時真的困惑，到底安國夫人是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還是已經知道，只不過也在等待這個時機，讓二夫人親自告訴她。

“她也不知道……不過她也馬上知道了，我既然嫁到了家，就是家人，雖然我是天機教的壇主，并不會影響我已為人婦的事實。天機教沒有那么多規定，要讓女子犧牲一切為了教內的事物……”

尹素婳聽到這個解釋，不但沒有覺得思路清晰，反而覺得更加不懂了。

什么樣的教派，對教內的人沒有任何要求，還能這樣籠絡住人心？關鍵是這些人靠什么維持教派的運轉，還有日常的開銷？

二夫人看著尹素婳的困惑，直接問道：“楚王妃是覺得奇怪么？為什么天機教的人，這樣平常心，又這樣散漫……”

尹素婳點頭：“恕我直，你們如果自上而下都是這種放養的方式，只怕不會有如今這樣的規模……雖然我不清楚你們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可是你們總有存在的理由，不是么？”

二夫人非常欣賞的看著尹素婳，然后說道：“不愧是師傅都點名都非常喜歡的人，楚王妃確實讓人沒有辦法不佩服。”

尹素婳并沒有因為幾句恭維就忘乎所以，她聽過的恭維已經太多了。

“我是叫你二夫人合適，還是叫你壇主？”

二夫人說道：“還是二夫人吧，當康壇主的稱呼，我也聽不習慣，這些年我聽到的還是二夫人多一些……”

“你們如今在四國都有分壇？”莫君夜開口了。

“嗯，四國分別有四個壇主，哪怕之前大周還是影部的時候，我們的人也沒有暴露。四個壇主分別是狻猊，貔貅，當康，獾疏……”